于嘉收拾好心情，來到程圓圓工作的地方。

“找我什麼事，搞得很嚴肅的樣子。”程圓圓一臉驚訝。

“圓圓，小喬和我提了分手，你能不能幫幫我？”

眨巴兩下眼睛，程圓圓跟上思路，心裡納悶喬煦甯不是前兩天剛搬走，怎麼這麼快就提了分手。她不清楚期間發生的事，否則連面都不願意見。

畢竟于嘉的種種作為，她都非常不贊同。

“抱歉，這事我肯定做不了主啊。我怎麼能左右她的想法。”

“你是她最好的朋友，你能幫我說說話嗎？”

程圓圓歎了口氣：“我幫你說話的前提是你确實值得我幫。于嘉你想想你之前做的，外出要報備，報備了還要查崗，我問你，換做是你，你受得了嗎？反正我受不了。”

所以我一點兒也不想幫你講話。

其實在這之前，程圓圓從未當面表露過這些，甚至在喬煦甯面前，她都很少說于嘉的壞話。天知道作為好友，她忍了多久。如今既然喬煦甯已經做出決定，她隻會支持。

于嘉強撐的面色因為她的話再次碎開，她甚至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為自己開脫。

“于嘉，或許你應該想想，之前你做得那麼過分的時候小喬都沒提分手。現在提出來，是不是因為你做了什麼觸及她底線的事？”

程圓圓盯着她突然變得慘白的臉色，雖然無法确定是什麼，但至少自己猜對了。方才還能平和地說話，這會兒心底突然竄上一股火氣。

禮貌壓制了她想要罵人的沖動，她少有的冷下臉色：“你死心吧。放小喬自由。”

盡管傷人，她仍決定說出最後一句，“你仗着腿傷霸占她的感情，再久的包容也有消耗殆盡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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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煦甯和于嘉約在常去的餐廳見面，一落座，連眼熟的服務生都發覺氣氛不對，放下菜單就走了。

于嘉太清楚這頓飯目的，也明白這大概是她和喬煦甯的最後一頓飯。接連經過兩次打擊，她的情緒反倒穩定許多。

在明知結局已定好的情況下，深知做任何掙紮都已經是徒勞。

勾了兩個菜，喬煦甯放下菜單：“就這兩個吧，你看看。”

誠然，于嘉也沒什麼胃口，依着喬煦甯平時的喜好多加了幾個。

服務生走開，餐桌陷入一陣無言的沉寂。

“于嘉，我做決定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不光是因為這幾天的事。”

喬煦甯就坐在與她一桌之隔的地方，她看起來和以前一樣，甚至連笑容都沒變。但是于嘉知道，她已經不是她能伸手握住的那個人了。

苦澀蔓延，于嘉勉強扯出一個笑容：“我知道。所以你是來和我告别的，對不對？”

她們很久沒有這樣心平氣和地面對面聊天了，喬煦甯抿了抿嘴，開了個小玩笑：“所以你願不願意？”

帶着她獨有的俏皮，竟讓于嘉看到久違的生動。

她不由想起兩人剛在一起時，沒有這麼多的顧慮和不安。笑容是喬煦甯臉上最不缺的表情，她真的讓這顆小太陽暗淡太久了。

心酸和後悔一齊湧上，于嘉眼眶漸濕，隻是一個勁搖頭。她做不到答應，也說不出口。

喬煦甯絲毫不勉強她，餐桌上便再次沉默下來。

這頓飯吃得心不在焉，顯然兩人都沒什麼胃口，勉強動了幾筷子便都放下了。

拿出帶來的一袋子東西，喬煦甯推過去：“我整理了一下，這些還你。”

“于嘉，我本來不想回答那個問題的。我有沒有喜歡過，你應該是最清楚的那個人。我不知道是我給的不夠多，還是打從一開始你就不相信我，才會讓你問出這個問題。

我是因為喜歡，才答應和你在一起的，和其他任何事情都沒有關系。”

在喬煦甯開口的那一瞬，于嘉就後悔了。她甚至不敢擡頭去看她的眼睛，隻是盯着那個大袋子，久久不動，無聲流淚。

閉了閉眼睛，喬煦甯對于嘉最後說了一句。

“再見。我先走了。”

身後于嘉坐在位置上，像一尊隻剩眼淚的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