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她一次也沒有過。我不知道為什麼,但是我一直抗拒。但是對你...之逾。”
她說完,終于還是擋不住遲來的害羞,紅了耳根。
她這副模樣,從昨晚到現在,連自己都陌生。
從前她對于嘉的親密有所抗拒,如今卻為周之逾做到這種地步。
“我已經抛卻所有的自尊,你還是,不願意要我嗎?”
先前幾次被委婉拒絕的委屈,忽而在眼裡齊齊湧現。
像湍急的水流突然行至懸崖邊,再沒了阻礙,一洩而下。
喬煦甯眼裡的委屈,灼傷了周之逾的心。
她不知道自己的隐忍克制竟讓她這樣受傷。周之逾眼裡浮現焦急無措,喉嚨阻塞說不出一個字來,隻好慌亂地去吻她的眼睛。
明明淚仍藏在眼眸裡,周之逾卻覺得吻到酸澀,她的心也跟着疼起來,隻好一遍遍地喚着喬煦甯的名字。
口中喃喃隻剩“對不起。”
喬煦甯不想聽她道歉,低頭去吻她。
一向溫吞有禮的人,卻在那一刻忽然扣住她的脖頸,唇舌交纏。
喬煦甯閉上眼睛,那懸而未落的淚,交融在這個激烈的吻裡。
她察覺到,周之逾因為這滴淚,愈發兇狠,直吻到她喘不過氣來。
分開間隙,周之逾喚她名字,“甯甯。”
這一聲,喬煦甯聽出了其間的溫柔缱绻,還有,渴望。
畫師畫人,要先描摹輪廓。
從上到下,從裡到外,一點點、一寸寸,全都拿手指細細丈量過去。
等到熟悉到每一寸,便開始勾勒細節。
先是眼睛,再到鼻梁,嘴唇,脖頸。
一路往下。
到了關鍵時刻,畫師也有自己的節奏。但她是第一次畫人,難免手上猶疑,不得章法。
但眼前人的反應給了她最好的鼓勵。
畫師是個好學生,幾次嘗試後便找到了方法,漸漸得心應手起來。
連帶着手上的動作也加快不少。
直至最後重重的一筆,收尾,畫成。
這幅畫着實有些難度,周之逾出了一身的汗,連手上也難以幸免。
她擁着喬煦甯,兩人雙雙平息心跳。
明明自己是被吃幹抹淨的那一個,卻好端端地跪坐着。因這個姿勢,喬煦甯做了好一會兒心理建設才擡頭。
還是床頭那盞燈,周之逾臉上神色卻像透着光,還有一層清晰可見的愉悅。
喬煦甯自然知道她這愉悅從何而來,剛想開口調侃她,找回點兒場子。
餘光瞥見周之逾右手正搭在床沿,修長手指上,還有晶瑩閃爍。
所有的害羞在這一刹那達到頂峰,她紅着臉,無處可躲,隻好一頭紮進周之逾肩窩。
“你不許笑!”
“甯甯,我沒有笑。”
“你有!你就是有!”
周之逾用左手撫了撫她長發,妥協:“好,我有。”
然話鋒一轉:“不過,我确實很開心。”
喬煦甯直起身,捂住她的嘴:“不準再說了。”
可是她捂住了嘴,卻捂不住周之逾那雙眼睛裡透出來的點點笑意。
如漫天星辰,綴滿夜空。
鬧完這一通,喬煦甯坦然了不少,甚至起身抽了張紙巾,替周之逾擦手。
“周老師可别忘了,有來有往,下次輪到你了。”
關了燈,喬煦甯聽到她的回應。
“當然,我樂意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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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居後,喬煦甯跟着周之逾的作息,也漸漸習慣了早起,但是她在第二天卻怎麼也沒能準點起來。
難得放縱,周之逾有心放任她睡懶覺。
但是都快過十點,喬煦甯還沒有要醒來的迹象。
周之逾念着她不吃早飯會胃疼,隻好進到卧室抓人。
“甯甯...”
喬煦甯翻了個身,睜開眼睛:“幾點了?”
“太陽曬屁股了小懶豬。”
“還不是因為你。”剛睡醒,話也百無禁忌。
喬煦甯閉眼反應了兩秒,回過神來自己說了什麼,猛地從床上起來。
掀開被子窩進周之逾懷裡,她今天格外想要撒嬌。
“就一次,怎麼會這麼累?”好像昨晚害羞到臉紅的人不是她。
她隻是嘀咕,沒指望能得到周之逾的回答。
“之逾,我還想睡。”
“那起來先吃了早飯,再回來睡。”
等到洗漱完,喬煦甯已經徹底清醒了。
這個點都可以準備午飯了,喬煦甯打消了再睡回籠覺的心思。
兩人并排坐在餐桌邊,周之逾陪着她吃早餐。
喬煦甯舉着小饅頭,信誓旦旦的:“明晚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