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腳步拐向花店。
“柳姐,幫我包一束花。”
柳姐從桌後面探出腦袋來,一邊挑一邊自誇:“送小周找我就對了。”
“咦,你怎麼知道是送給她?”
柳姐連頭都懶得擡:“你除了送她還能送給誰。”
喬煦甯靠着牆壁咧嘴傻笑:“你說得沒錯。”
她抱着花走進小區,收到注目無數,她全都友好地接下,嘴角的弧度就沒有下來過。
生活中偶爾也是需要一些小驚喜的。
喬煦甯站在家門口,把花背在身後,特地摁了幾下門鈴。
能來家裡的兩個人都有指紋,是以周之逾有些奇怪門外到底是誰。
直到門開。
“當當,驚不驚喜?”
周之逾隻當這是她的小情趣,配合地點頭:“相當驚喜。”
下一秒,喬煦甯從背後拿出花束。
“這個才是真正的驚喜。”
周之逾接過花,低頭細細看了一眼,才重新擡頭。
“對我來說,你才是驚喜。”
老話說,教會徒弟餓死師傅。
在喬煦甯這,是教會女朋友,她快被撩到站不住。
“犯規了啊周老師,情話信手拈來。”
周之逾把她拉進門,握着她的手:“不是你讓我每天多說一點嗎?”
她怎麼可以頂着這張臉如此肆無忌憚地撒嬌?
喬煦甯趕忙把輪椅轉了個圈往客廳推:“那你要不要考慮一下你女朋友的心裡承受能力?”
“難道是我高估了?”
她意識到,自己已經不是周之逾的對手了。
“我去拿花瓶,周老師自己把花插了吧。”
小貓傲嬌似的,轉了個身,尾巴掃了一臉,扭着屁股走開了。
周之逾低頭輕嗅,花香馥郁。
挑了個貌美的花瓶回來,喬煦甯幹脆跪坐在茶幾旁,打算看周之逾插花。
她半撐着腦袋,餘光瞥見茶幾上放着一張身份證。
扭頭多看了一眼,發覺是周之逾的,她一眼瞟到出生年月那裡。
驚道:“之逾你比我大一歲!”
動作不停,周之逾解釋道:“我休學了一年。”
原本兩人生日相近,喬煦甯還覺得自己比周之逾大幾天。現在看來,那聲之逾姐姐喊得真是沒錯。
她起身湊近,嬌嬌軟軟地喊道:“之逾姐姐~”
喬煦甯隻是心血來潮,絕沒有任何調戲的意思,誰知卻看到周之逾停下動作,臉色閃過一絲不自然。
她現在已經能夠很清楚地分辨周之逾的每個表情,所代表的意思。
于是當機立斷:“你害羞了。”
然後被美人悠悠瞪了一眼,毫無威力的一眼。
“之逾姐姐,怎麼不理我?”
周之逾恢複冷靜神色,插花的手穩穩的:“甯甯妹妹有何指教。”
“不行,你不準叫我妹妹。”
“隻許州官放火?”
“是啊,你當如何?”
周之逾微微退開看了眼花瓶,确認過:“好,依你。”
喬煦甯卻覺得還不過瘾似的,湊到她耳旁:“昨天你答應我的,晚上的事别忘了。之逾姐姐。”
她盯着周之逾看了好一會兒,這才轉身去收拾茶幾。然後一把拿起那張身份證:“我幫你放回包裡。”
-
周之逾家的浴室,有個很大的浴缸,兩個人一起都綽綽有餘。
但是住過來後,一次也沒有用過。
兩人一起進到浴室刷牙,喬煦甯瞄了幾眼後,忽然提議:“之逾,要不要泡澡?”
鏡面清晰,喬煦甯輕易捕捉到周之逾望過來的眼神。
交彙那瞬間,中間連着的那根弦被輕輕掙斷。繩線因彈力被拉開好高,在空中落下漂亮的弧度。
“好。”
放水、加泡澡鹽,浴室被蒸騰的熱氣浸滿,溫度也随之升高。
直到此刻,氛圍還未上升到暧昧程度。
周之逾出去換了件浴袍,黑發散落在白色上,領口微敞,平添幾分禁欲。
等她駛進浴室,本還算寬敞的空間變得有些逼仄。
喬煦甯往後退去幾步,沒兩下小腿抵在浴缸邊。她伸手扶了一下浴缸,手指觸及滾燙水面,不由微顫,眼神卻落在周之逾含笑的眼眸裡。
如果說到此刻,喬煦甯還沒有意識到,從鏡子裡那個眼神開始,她便掉進了周之逾的情網中的話,那她就真的反應太過遲鈍了。
伸手拉開打的結,掀開衣襟。
“甯甯,抱我進去。”
喬煦甯搓了搓掌心的汗,竟有些不敢直視,她從未有如此刻,覺得浴室昏黃的光竟比卧室裡頭的,還要暧昧。
浴缸很大,喬煦甯小心地把她放進去。她手上光滑細膩的觸感,立刻全都被水面濃密的泡泡給遮了去。
她一下子松了口氣。
如果她知道泡澡前還要經曆這些,說什麼都不會提這個建議。
三下五除二把自己剝了個幹淨,喬煦甯也鑽進水裡。
呼,感謝這些久久不消的泡泡。
周之逾進來的時間要久一些,臉頰被熱氣蒸得多了兩分淺紅。
方才那股勾人的氣勢也淡了不多。
喬煦甯的膽子大了起來,她搓了一點泡泡伸手點在她的臉頰上。
然後小心挪動着到她面前,再替她擦幹淨。
“之逾姐姐,你逃不了了。”
姐姐卻一反常态伸手勾了她的脖頸拉近距離。
鼻息相顫間,喬煦甯聽到她近乎蠱惑的呢喃:“我不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