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地點是長樂天的一家雲頂餐廳。
在永遠黑夜、永遠燈火如晝的長樂天天空用餐,是許多羅浮情侶一定會做的事情。
應星并不了解,但也聽同事說過,這裡的位置很難定。
更何況是靠窗、能俯瞰大半個長樂天的位置。
這裡一般要提前三個月預訂,還不一定能訂到。
鶴鸢嘴上說着是臨時起意,但這裡的位置已經暴露了他計劃的實際時間。
應星沉思着,景元的回複發來了。
【景元:有的。成人考核裡也有。】
所以鶴鸢真的不懂嗎?
有些天才确實會因為智商過高而造成其餘方面的遲鈍,但鶴鸢顯然不在其中。
他并非不懂,反而對人心有自己的理解。
剛剛的一次次親密與坦誠的告白,着實讓應星的腦子停擺了許久。
清醒後,他百分百肯定,鶴鸢對他沒有“愛”。
更确切的說法是,鶴鸢沒有愛的概念與情感。
他似乎天生缺失了這一方面的能力,卻又無師自通的表現出“愛”的樣子。
平心而論,同鶴鸢牽手、擁抱、親吻,都讓應星的心中充滿喜悅。
他是喜歡的。
但喜歡不代表放任,放任錯誤的情感延續下去。
“應星哥。”
身後傳來輕柔的絮語。
應星站在落地窗邊轉身,與交涉回來的鶴鸢對視。
他站在僅有一節的台階下,微微擡頭,藍紫色的眼睛沐浴在月光下,泛着迷幻的色彩。
“應星哥,喜歡這裡的風景嗎?”
“……喜歡。”
不複白日羞澀的模樣,此刻的應星也同鶴鸢一樣坦然。
坦誠并不是一件難事。
至少對應星來說,不是。
站在他這個位置,沒必要說什麼違心的話。
唇角翹起,應星往前走了幾步,朝鶴鸢伸出手。
不一樣了。
應星哥變得不一樣了。
鶴鸢立刻握住他的手,走進屬于兩人的私密空間。
指縫被填滿,身體貼在一起,身旁是半個長樂天。
兩具身體面對面貼緊,屬于應星的手指從指節開始,一直摸索到鶴鸢的腕骨,留下深淺不一的痕迹。
酥酥麻麻的,像是被舔過一樣。
應星面色如水,“鶴鸢想對我做這件事嗎?”
語調、聲音、聲線都很平和,仿佛掐在腰上的手并不屬于他。
鶴鸢學着他的動作,用自己細白的手指去觸碰。
“想。”
鶴鸢說:“應星哥,我喜歡這樣做。”
不出意料的回答。
應星垂下眼,手掌發力,讓鶴鸢稍微往上了些許。
“你想親我?”鶴鸢的手環住脖子,臉頰湊近。
一觸即分的溫熱在額頭綻放,又迅速離開。
“排斥我的觸碰麼?”
暗灰色的眼眸被月光照耀,露出無波湖面下的冰山一角。
鶴鸢怔怔地搖頭,笑容擴大。
“喜歡——我喜歡應星哥親我。”
他又說:“我也喜歡像這樣抱住應星哥。”
“感覺心髒都要跳出來了。”
應星端詳着鶴鸢的眼睛。
漂亮妍麗,是一顆熠熠生輝的寶石。
……卻沒有一點關于愛欲的情愫。
他無聲微笑,又湊近了一點。
月光照不到的陰翳處,暗灰色逐漸加深,底下的冰山上浮。
“親這裡可以麼?”
他按住了鶴鸢的唇,指節輕輕陷入飽滿的唇珠。
鶴鸢看起來有些驚訝。
“可以哦。”
青年張開唇.瓣,紅潤的舌尖輕觸指節。
一聲歎息過後,應星含.住了他的唇。
唇肉與唇肉碾壓研磨,牙齒咬下不輕不重的痕迹,又不斷加深。
隻是唇與唇之間的觸碰,卻讓鶴鸢快要燒起來了。
也沒人跟他說過,親親會這麼、這麼麻啊!
甚至還沒到論壇說的舌吻環節,怎麼一個簡單的貼貼就讓他這樣了?!
鶴鸢覺得不對。
正常情況,不該是他按住應星哥霸王硬上弓,然後讓應星哥爽的七葷八素嗎?
不對啊!
應星哥什麼時候這麼有攻擊力了?
鶴鸢記得,應星在大多數時候都是沉默的,隻有聊到自己擅長的領域,他才會多說幾句話。
看起來就很貌美老實人的樣子。
結果他印象裡的食草動物突然秀出肌肉,化身食物鍊頂端的食肉動物一樣,在撕咬着獵物。
鶴鸢被親的有些恍惚。
他的手被圈住,後腦也被按着,應星哥的手指還在他身子上的敏感點輕碾,讓他快要站不住腳。
太不對勁了!!!
這具遊戲裡的身體是他根據現實一比一複刻的,為的就是最大的沉浸感。
但也沒說……現實的敏感點也會跟過來啊!
“……唔……”
被放開後,鶴鸢仰着頭喘氣。
他的唇上全是亂七八糟的咬痕和水潤的一片,被月色照出粼粼波光。
“現在還可以麼?”應星問。
與鶴鸢相比,他的面容算是沉靜,仿佛剛剛一遍遍啃咬唇珠的人不是他一般。
“你想要的戀人關系中,這一項是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