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餘殺鬼符×2、殺妖符×2、追蹤符×1。
驅鬼符、破陣符、平安符和一張追蹤符都被用掉了。
蒼清總結:“怪不得那鬼隻是受了傷。”
原來是符不對症。
“你這水到底喝不喝?”
蒼清說得渴了,幹脆搶過李玄度手中的杯盞一口幹掉,“别浪費了。”
李玄度盯着桌上的符紙在發愣,被她搶了水杯才回過神,“走吧,去抓鬼。”
蒼清被他跳脫的思維打得措手不及,哀怨道:“哎不是,小道長你不用睡覺的嗎?就算要合作,也該明夜再去啊。”
“廢話少說,不然把你收進葫蘆裡。”李玄度站起身,推門而出。
蒼清很是不滿,迫于淫威跟在身後,她嘟囔,“鬼早跑了,你去哪抓啊?”
“跑不了。”
“你怎麼确定的?”
李玄度從乾坤袋裡取了帷帽扔給她,“你扔了張追蹤符。”
蒼清哇了聲:不愧是我。
接住帏帽,很自然地往頭上一戴,“但追蹤符不是需要咒語開啟才有效的嗎?随手一扔也有效果?”
李玄度沒回,口中輕誦着,推門出去。
蒼清隻當他故作高深,暗想:小師兄畫符箓的本事已經這麼高了?竟可以随意定位追蹤符。
卻見李玄度又退回屋中,關上門,輕聲說道:“追蹤符被人毀掉了,但它出現的最後位置,就是我隔壁這間甲字六号房。”
難怪之前的船家他們會沖進來,這是一間之差,認錯了。
蒼清也壓低聲問:“這間屋子是劉知州的嗎?”
李玄度:“不,他是對面乙字八号房的。”
二人坐在一處重新合計,蒼清道:“小鬼被符箓打傷,定是躲回了主人的地方,别打草驚蛇,等明日問問船家那是誰的屋子。”
“好。”李玄度站起身開始趕人,剛開口喊了句,“蒼娘子……”
“我不走!”蒼清立即趴在桌上,雙手扒住了桌沿,“這次真的是會傷人的厲鬼。”
李玄度歎氣,“我要去布陣引鬼,你一起嗎?”
“走走走。”
前甲闆有舵手,布陣點選在了後甲闆的陰影處,蒼清寸步不離跟着李玄度,她看着天邊漸漸泛起的魚肚白,嫌棄道:“你這布陣速度也太慢了,大師兄一炷香就能解決。”
“你來?”李玄度的自尊心受了打擊。
小鬼受了重傷,必要陰氣滋養,這聚陰陣是個大陣,他已經很快了好嗎?!
他又不是祝宸甯擅長蔔卦布陣,掐個訣陣就成了。
李玄度很不爽,也不知在不爽什麼,“這麼巧,你的大師兄也擅長布陣?一炷香那麼厲害,名号定然很響?我竟從未再江湖上聽聞。”
呀,說漏嘴了。
蒼清咧嘴傻笑。
如今妖相的事既然暫時瞞過去了,蒼清想了想還是決定不告知小師兄自己的真實身份,畢竟他可是說過“含淚送入伏妖塔”這種話的人啊。
大義滅親什麼的是能做出來的。
她要捂好自己是蒼蒼的這層身份。
其實……也主要是她不知為何竟覺得有些難以啟齒。
蒼清試圖補救:“還好,不值一提,和小道長你這種全能選手還是不能相提并論。”
李玄度冷哼,“高攀不起,我速度慢。”
任他如何陰陽。
她隻當聽不懂。
蒼清打了個哈欠,轉移話題,“忙活一晚上,我都餓了,去食廳吃朝食吧。”
“剛死了人不覺得膈應嗎?”李玄度跟着打了個哈欠,“何況出力的好像是本道長,你一晚上都不帶動一下。”
呵呵,蒼清催促,“這世上沒幾件事比吃飯更重要了,趕緊走吧。”
食廳裡已經打掃幹淨,徐掌勺和幾個幫廚正在忙碌,見了他們笑道:“道長們那麼早,今日有新蒸的神仙富貴餅,還有新下的百合面。”
雖說船上儲物條件有限,但徐掌勺總會花心思給客人們盡量準備的豐盛。
李玄度聽着名字有趣,跟着念出聲:“神仙富貴餅?”
徐掌勺頗有些不好意思,嘿嘿笑道:“其實就是拿白術和石菖蒲粉加上山藥粉混着白面、白蜜做成的餅,曬幹後一直存在底艙儲物間裡,看到仙姑後想起來,今日就拿來給蒸上了。”
蒼清此時已恢複人耳,她摘掉帷帽,也笑:“這個名字聽着就讨喜,來一份吧,再要兩碗百合面。”
捧着碗随意找了張桌子坐下,蒼清看着李玄度手中的神仙富貴餅悄聲道:“升任臨安知州,這算不算是天大的富貴?”
李玄度咬了口餅,“所以小仙姑你還是在懷疑這得了潑天富貴的劉知州?”
蒼清吸溜一口面湯,“不好說,也許是他身邊人養的,你對他家具體人口結構了解多少?”
李玄度搖搖頭。
蒼清也搖搖頭。
二人默契低頭吃飯……
約莫是死了人的緣故,來食廳的人并不多,視線很開闊,有個低着頭的女子,手挎食盒緩緩進入了蒼清的視線。
走得近了,随之而來一股香甜的氣息。
蒼清看着她買了幾個餅,又要了碗素面。
突然道:“我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