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紙給我!”
不等李玄度說第二遍,蒼清已經取出幾張符紙遞過去。
李玄度快速接過,指尖夾起一張殺鬼符,口中念咒,“啪”的一下貼在小鬼腦門上。
符紙燃起一團烈火,如此瓢潑大雨都無法将它淋熄。
火焰燃上鬼身,小鬼吃痛,黑氣源源不斷從他身上散發出來,可愛的樣子忽地變作猙獰鬼臉。
“不要——”
陸苑厲聲喊道。
大概是出自一位母親的本能,她跌跌撞撞朝着小鬼跑去,不顧火焰将小鬼抱進懷裡。
“祁兒……祁兒别怕,阿娘在這裡。”
陸苑癱坐在雨地裡,面上不知是雨是淚,隻管盡數從臉龐流落。
“妖孽,還執迷不悟?!”
月魄劍指在陸苑身前,她也毫不在意,好似早就不打算活下去。
小蓮撲上來,擋在陸苑身前大叫着,“不,不是這樣的,這些事和苑娘無關,是我做的。”
“閉嘴!”陸苑毫不留情将小蓮推開,“裝什麼無辜?你當真以為我就不恨你嗎?”
小蓮聽她這麼說,先是一臉錯愕。
又聽陸苑道:“你若是真有心,今日無論如何也不應當攔我。”
小蓮似想到了什麼,面色僵硬地垂下頭去。
陸苑不再多瞧她一眼,隻是抱着懷中小鬼,緩緩搖響腕上鈴铛镯。
“叮鈴當啷——”
口中清唱着不知哪裡的歌謠。
“溪水邊上喲,有那浣衣娘,情窦未開時,不知世上愁幾許——”
“溪上邊上喲,有那癡情郎,一見傾心時,方知世上愁幾許——”
劉銘遠走至她身邊,輕輕喚她:“苑娘。”
陸苑忽然不唱了,緩緩擡頭看他,眼底暗沉。
她二十與劉銘遠相識相戀,背井離鄉随他偷跑出來,紅袖添香陪他讀書寫字,之後進士及第,二十五又随他赴任衢州。
“官人,你可知你赴任衢州那年,我已經有孕兩月,隻是因路途艱辛沒有保住這第一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