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冉心想，你們當然沒聽過，薛曉就是學校啊。

但她面不改色地扯謊道：“薛師長已經去世多年，生前也隻有我一個學生，幾位妹妹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原來如此。”

張紅詢問沈冉：“今年秋闱，姐姐有下場的打算嗎？“

沈冉也裝模作樣地歎了口氣，道：“既然入仕無望，又何必給自己多添麻煩。”

張紅看上去有些失落：“我也不想去，可我母親逼着我去。”

李芷若安慰她道：“你母親是我們的師長，這麼多年我們幾個屢試不錄，張師長自然隻有将希望寄托給你了。

你向來是我們幾個之中文才最出衆的，今年第一次下場一定要加油啊，萬一能錄上呢。”

張紅聞言手緊緊握拳砸在桌上，驚得桌上茶水都灑了些出來憤憤道：“文才出衆又有何用，那些個考官什麼時候看過考生試卷，大抵隻看了一下名字吧！”

“說到文才，昨日我與芷若在春紅樓見到一首好詩，你們要不要聽聽啊？”陶文君故作玄虛道。

“你今日賣了一天關子了，究竟何詩連你陶文君都稱贊啊？那我可要聽聽了。”林清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沈冉也很好奇什麼樣的詩在這幾個讀書人眼裡能算得上佳作，陶文君正要吟誦一番，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店小二打斷了。

“各位娘子，時候差不多了，若要再坐的話每人還需再續交一兩銀子。”

“你！”張紅忍不住要和店小二理論一番，卻被李芷若拉住。

“罷了罷了，這樣的店，咱們不待也罷！”

陶文君幾人站起身就往外走，沈冉跟着她們走出茶館，互相道别後沈冉站在門口看着幾人走遠。

陶文君向幾人詠誦了昨日沈冉在春紅樓留下的詩，林清不禁感歎：“……今宵剩把銀釭照，猶恐相逢是夢中。确實是好詩啊！”

張紅也有些興奮，她是最崇拜比她文才出衆的：“是何人所作？我一定要和她結識，好好探讨一番！”

“可惜啊，沒有署名。不過那般特别優美的字體，定是出自某位名家之手。”李芷若遺憾道。

陶文君走着走着，突然一拍大腿驚呼道，“糟了！忘記詢問方才那位姐姐的姓名了。”

林清拍拍她的肩膀，寬慰道：“罷了，左右都是在京城，總有一日會再見的。”

“也是。”

與此同時，确定陶文君四人已經走遠後，沈冉再次折返回了茶館。

店小二見沈冉又回來了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語氣比先前更沖了：

“你要做什麼？想繼續坐就交銀子。看你這窮酸樣，兜怕是比臉還幹淨吧。”

沈冉沒與她多話，從懷中掏出了身份令牌。

今日出門一時起意才帶在身上的，沒想到現在就用到了這個狗眼看人低的店小二身上。

店小二原本還滿臉不屑，待她看清沈冉身份令牌的字後，瞪大了眼睛。

她忍不住膝蓋一軟砰地跪倒在地，換上了一副讨好的表情，與先前那趾高氣昂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原來是五殿下莅臨，小人有眼無珠，還請五殿下别往心裡去。”

沈冉輕哼一聲并不打算再多與她計較，将令牌揣回懷中走到之前的位置坐下：

“我來你這喝茶，還需要交茶位費嗎？”

“不用不用。”店小二麻利地擦了擦額角滲出的冷汗，從地上爬起來。

對沈冉滿臉堆笑壓低聲音道：“樓下人多眼雜，三樓包廂環境更好也安靜，殿下不妨移步三樓看看。”

沈冉本想拒絕，卻聽裝死半天的003出聲：“上去看看。”

沈冉站起身，連眼神都不願意施舍店小二一個，自顧自地上了三樓。

果然如店小二所說，三樓一個人都沒有，視野也開闊。

她挑了一個窗邊正對着春紅樓的位置坐下，發現這裡的三樓比春紅樓的二樓略高些，通過春紅樓的窗能将樓内的狀況看個七七八八。

店小二谄媚地迎上來，雙手給沈冉遞上菜單：“今日是小人多有得罪，還請五殿下大人有大量，莫和小人計較。

今日五殿下在本店的消費，都由小人買單吧。”

沈冉瞥她一眼，面無表情道：“你覺得本殿下缺你這點錢嗎？”

“不缺不缺，當然不缺。”

店小二有些慌亂地解釋害怕沈冉誤會，擠出一個巴結的笑，“隻是今日是小人有錯，還請殿下給小人一個将功折罪的機會。”

“呵，你倒是機靈。”

沈冉接過菜單掃視了一眼，既然不花她的錢，那她肯定就挑貴的點了。

“這個這個還有這個。”

沈冉看了一會菜單點了幾個點心，将菜單交還到店小二手中，“你們這茶館倒是怪了，分明是茶館怎麼點心這麼多，還都是甜口的。”

“五殿下有所不知。”店小二笑着耐心解釋道，“咱們這店雖小，但也是有愛吃甜的大人物來的。”

大人物？

“哦？”沈冉裝作很有興趣，主動詢問店小二，“你說的大人物是何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