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靈均皺眉看着沈昭:“怎麼是你?”
沈昭不急不慢走到床邊,反問他:“不是我你希望是誰?沈冉?”
“可惜要讓你失望了,她在母皇那,怕是一時半會回不來。”
沈昭蹲下身平視他:“情蠱在躁動……”
“你愛上她了?就因為和她一起虎口逃生?”
情蠱的疼痛慢慢退下去些,終于讓蕭靈均得以喘息。他松開按在心口的手,迫切地呼吸着,終于感覺自己活過來了。
雖然身體虛脫,但蕭靈均看向沈昭的眼神裡滿滿嘲弄,毫不留情反唇相譏:“我有沒有愛上她你不是最清楚嗎?畢竟母蠱在你手中。”
沈昭一把抓住蕭靈均的領口拉近兩人的距離,她咬牙克制着情緒:“為什麼……你也要背叛我嗎?”
“我也許會背叛你,但我絕不會背叛聖子。”
蕭靈均毫不留情地擡手按在沈昭的腕間,一把扯開她抓着自己衣領的手。
蕭靈均目光沉沉,頓了一下才道:“圍場雖然是開放的森林但一直有人定期巡查,不可能有老虎出沒這麼大的疏忽,是你安排的?”
沈昭抿唇,聲音放緩:“不是我。”
“是南明想要沈冉死,借此挑起何氏和母皇的矛盾。她們知道我不會同意這麼做,先前根本沒有與我商量,直接讓埋伏在圍場的探子動手。”
蕭靈均嗤笑:
“她們倒是好算盤,何氏與邶帝離心可以趁機而入,就算何氏忍下這一口氣也替你除去了稱帝路上最大的絆腳石。”
緊接着他又譏諷道,“這麼久連南明做什麼你都控制不了,也無怪乎邶帝總罵你是廢物。”
“如今看來,你甚至還比不上沈冉的魄力。”
沈昭垂下眸,手下意識緊了緊,面色有些難堪。
沉默片刻,沈昭艱難開口:
“我們認識這麼多年,難道比不過你嫁給沈冉這短短幾個月嗎?”
“是嗎?”蕭靈均的語氣聽不出情緒。
“可我認識多年的沈昭不是你現在這個樣子,我早就說過我與你之間再無私情,你想要奪位看在聖子的份上我願意幫你,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了。”
沈昭沒有再接話,起身注視着他:“情蠱沒有解藥,待到蠱蟲入心隻有沈冉死才能保下你的命。”
蕭靈均聞言面不改色,“放心吧,我和沈冉不管誰死都不會影響到你的大計。”
沈昭聞言眉目間有淡淡哀戚,不聲不語打量他一番後轉身離去。
邁出帳篷的那一刻卻被蕭靈均叫住:“沈昭。”
他的聲音冷到不摻雜一絲感情,卻讓沈昭生出幾分希冀,回過頭對上的卻是蕭靈均那雙比聲音還冷的眼眸。
“不要再和我提你我過去,早就拿不出手的感情我不需要。”
*
圍場的下人最終根據沈冉提供的位置将老虎擡回營地。
邶帝把沈冉喊過去在衆人面前嘉獎一番,當即就有人溜須拍馬:“侍從疏忽竟讓這種猛獸出沒圍場,好在五殿下英勇鬥虎,這都得益于陛下教女有方,果然是虎母無犬女啊。”
邶帝笑道:“朕在冉兒這麼大的時候可沒有獵過虎,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看來今年冬狩的魁首非冉兒莫屬了。”
“冉兒可有什麼想要的東西,同母皇說,就當是母皇給你的嘉獎了。”
沈冉想了想:“聽聞母皇有一方金創脂,即便是傷到見骨也可在三日之内恢複如常不留疤痕。”
“兒臣鬥膽,想向母皇讨要這一神藥。”
邶帝的目光落到沈冉纏滿繃帶的雙手,如此珍貴的機會沈冉就打算換一方金創脂?
邶帝道:“冉兒确定嗎?這麼珍貴的機會隻換一方金創脂可不劃算。”
沈冉堅定:“兒臣确定,求母皇賜藥。”
邶帝也沒再多嘴,吩咐元内侍将東西取來交到沈冉手中,在衆人面前打趣道:“看不出來冉兒如此愛美,求這一方藥是怕自己手上的傷留疤?”
沈冉微微一笑,沒有多語就當是默認了。
腦海中003發出一陣滋哇電流聲後才恢複正常,聽得出它情緒激動:“這麼珍貴的機會你隻換了金創脂?金創脂?!”
“你為什麼不跟她要點軍權?春闱武試主考權不是也可以嗎?”
沈冉把玩着元内侍送來的那一個小盒子,隻有巴掌大點,裡面裝着的卻是天下難得一見的金創脂。
“軍權和武試主考權,你覺得她會這樣輕易的交給我嗎?”沈冉冷靜道。
“不僅不會給,反而還會讓她對我起提防之心,倒不如要點實在的。金創脂,這可是有錢都買不到的好東西。”
003:“你要用它來治你手上的傷?那未免太大材小用了。”
“不是給我用,是給蕭靈均。”
沈冉想到蕭靈均後背的傷,摩挲一番手中盒子。
003聞言頓了一下:“我勸你還是離他遠一些。”
“為什麼?”沈冉不滿道,“當初嫌我沒出息躲着他的是你,現在讓我離他遠一些的也是你,好話賴話都讓你說盡了。”
003不耐煩:“反正聽我的肯定沒錯。”
“知道了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