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一到京城的鋪子都關了門,大家都回家去過年,街道上此起彼伏都是鞭炮聲,出去走走滿地的積雪中夾雜着鞭炮殘留的紅屑。
來到大邶過的第一個新年,沈冉還有些感慨。
陶文君幾人在張文的授意下,攜着禮品到五皇女府來給沈冉拜年,大家坐在一起烤着火聊聊天。
張紅道:“前些日子我姑媽帶着她家新添的小兒來我家拜年,新生的小孩真是可愛,小小軟軟的還帶着奶香。”
陶文君不認可道:“小孩有什麼好,一天哭到晚的煩都煩死了。我叔父家也是新添一女,還在煩取什麼名字。”
李芷若:“取名字可是大事。”
沈冉認同地點點頭:“我也覺得,取名字可是一件大事,孩子的性格在名字上就能體現出來了。”
“沒錯。”陶文君剛想展開扇子,突然想起天冷了扇子放在家中沒帶出來,有些尴尬地摸摸鼻尖。
“我母父給我起名文君,就是希望我能讀書明事理,有君子之德。”
李芷若思索後道:“芷若是香草名,我祖母給我取的,希望我成為一個高潔、清雅的人。”
張紅有些羨慕二人的名字都那樣好聽,悶悶道:“我母親說張紅這個名字好記,簡潔明快,可是分明一點都不好聽。”
李芷若摸摸她的腦袋:“怎麼會呢?名字都是母父對孩子的盼望,師長希望你有一個積極向上的性格,才取了這個名字。”
張紅:“唉,反正我以後有了孩子肯定會給她取一個最好的名字……以後再說吧,我還沒到論親娶夫的年紀呢。”
說起夫郎三人對視一眼,陶文君打趣道:“殿下的人生快我們一步,早早娶夫了。不知道有沒有想過将來有了孩子,叫什麼名字啊?”
沈冉沒想到話題引到自己身上,笑罵她:“陶文君啊,你就是個促狹鬼。”
接着沈冉沉吟片刻,認真道:“說實話,我還真的想過。”
三人滿懷期待地詢問:“叫什麼?”
“不管是男是女,我都打算叫沈心。”
張紅疑惑:“這名字有什麼說法嗎?”
沈冉滿臉理所應當:“人如其名,給孩子取名叫沈心,希望養她能讓我省心。”
這話引得其他三人哈哈大笑。
正好從門前經過的蕭靈均聽到這話踉跄一下。
什麼鬼寓意……
蕭靈均莫名有些牙癢癢。
過了初十店鋪就陸續開門營業,處處張燈結彩迎接上元節到來。
沈冉心情激動,她早早做好了準備就等着上元節到來。直到上元節當天,夜幕降臨,沈冉說什麼也要拉着蕭靈均出去走走。
街上人山人海,摩肩接踵。
蕭靈均對上元節沒有特别的概念,隻是每年上元節春紅樓的人都特别多,他根本沒有時間出來看看這一天的京城是什麼模樣。
他還是第一次上元節在外面閑逛。
沈冉拉着他的手,這裡瞧瞧那裡摸摸,似乎看什麼都很新奇。
“瞧一瞧看一看了,猜燈謎赢花燈了!”
蕭靈均沒忍住頓下腳步,目光落在挂在最上方的燈王,那是一盞琉璃七彩蓮花燈,在燈籠映照下熠熠生輝。
沈冉還想往前走,突然發現走不動,回頭一看蕭靈均的目光已經被吸引住了,順着他的目光看去沈冉也瞧見了那盞燈王。
又是琉璃?
沈冉覺得自己好像摸清蕭靈均的愛好了,他對琉璃做的東西總是情有獨鐘。
小販見兩人衣着華貴,笑得見牙不見眼迎上來:“相公好眼光,我家這燈王可不是一般的花燈,是在白音寺開過光求菩薩保佑過的。”
“從我們家拿走花燈的沒有一個不是和妻主恩恩愛愛,相濡以沫,白頭偕老的。”
蕭靈均原本還有些猶豫,聽到小販這樣的話轉頭眼神堅定地看向沈冉。
他眼中寫滿了想要,沈冉看看他,又看看那盞花燈,好大一盞燈,好多的琉璃……
肯定好貴。
但是沈冉不是那種沒品女人,既然蕭靈均想要便給他買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沈冉詢問小販:“燈王怎麼賣?”
小販笑吟吟道:“娘子,我們這燈王不賣的。猜燈謎,五十銅闆十次,每人每年隻能猜五十銅闆的,全猜對就可以把我們的燈王拿走。”
猜燈謎?
沈冉自信擡頭,這難不倒她。
她小時候就愛看點謎語大全,人送外号“謎語小王”。
沈冉從袖中掏出五十銅闆遞給小販,“來十次。”
沈冉摩拳擦掌,小販用長杆将燈籠上的謎語一個個翻過來,沈冉每答對一個就取下來一個燈籠。
燈謎一個比一個難,隻是對沈冉來說都是小菜一碟,直到最後一個有些難度,沈冉沉思片刻才回答上來。
小販自以為謎面出的夠難了,這燈王她都在手裡捂了好幾年沒人能赢去,如今竟然被一個名不見傳的小丫頭赢去。
她不情不願地取下燈王交到沈冉手中,這一幕吸引來許多人圍觀,人群中立馬有人驚呼:“琉璃燈王!”
“這琉璃燈王攤主都在手上捂幾年了,年年都有人來就為了這琉璃燈王,今年終于被赢去了。”
還有人打趣小販:“喲老曾,你不是說這燈王是你家祖傳的不可能被赢走嗎?多少年了,怎麼被這位娘子用五十銅闆就赢去了?”
“去去去,滾你丫的。”小販不耐煩地把人轟走。
沈冉剛轉身想把花燈交到蕭靈均手中,突然感覺肩膀一重,回頭是一個陌生男子。
那男子面容姣好,瞧清沈冉的模樣後似乎有些羞澀,為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