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過了屋子,四人漫步至林子中去。
白忘惜與李明軒走在前面,淩智博則推着淩月宸跟在後面。
一路上,四人沒有多少對話,隻是走在前面的白忘惜常是有意無意間,借着看李明軒的樣子向後看去,時而又回過頭來,往林子的方向瞟去,他以為自己做得極為完美,卻不知身後的人拼命忍住了笑意,以手輕輕捂着嘴巴,把目光落在了那人的身上。
“這麼開心?”
“嗯,看到了有趣的事。”
淩智博往他目光的方向看去,又看見白忘惜剛剛扭回頭,像是什麼事情也沒發生一樣,也不禁發笑。
“你打算什麼時候跟他說你們的事情。”
淩月宸沒有說話,隻是表情有些淡了下來,把目光從那人的身上移了開去。
“你總得讓他知道,不是嗎?無論是為了什麼。”
“我自有分寸。”
走到了林子附近,白忘惜便停下了腳步。
林子雖與昨天所看的一樣,隻是沒有了昨天那種奇怪的氣息,而且還多了兩道人影。
林賢,與他的助手,趙方卓。
二人拿着相機對林子與周圍進行拍照,聽到了有人接近的聲音,紛紛轉過頭來看着剛來的四人。
林賢向他們點了頭,白忘惜也向其點頭回禮。
白忘惜看了看林子的内部,還是向前走去,直到走到了林賢五步之遙才停了下來。
林賢泛着笑意,把手中的相機挂回了身後:“你們也到這邊參觀?”
回答的人卻是白忘惜身後的淩月宸:“林先生來這裡,大概不是為了參觀吧。”
林賢先是一愣,很快便又回複了微笑的神色:“對,我是工作。”
“兩位昨天不是已經在這邊拍照了嗎?”
淩月宸的臉上是泛着笑的,隻是語氣帶着一種說不出來的壓迫感。
“嗯……,感覺隐瞞幾位也沒有用,畢竟都已經發生命案了。是這樣的,昨天白先生說過,這邊有上吊的人,所以趁着還沒有離開,過來這邊看看。”
“呵……。”
很輕的一聲笑意,淩月宸續道:“所以,你看出什麼來了?”
林賢搖了搖頭:“沒有,這片林子沒有什麼特别的,我們正打算離開。”
淩月宸把手放在輪椅腳上,自己向前推了幾下,推到了白忘惜的身旁,仰起了頭:“你感覺到了什麼了嗎?”
他用的是“感覺”,而不是“看見”。
這讓白忘惜心裡有些奇怪,隻是面上保持着淡然,把這些東西藏在心底,畢竟比起淩月宸,林賢與趙方卓更不可信。
“沒有。”
不想回應太多,便淡淡地回答。
“那,我們也不打擾幾位,先到别的地方看看。”
說罷,林賢便點了頭,離開了林子。
白忘惜低頭看向淩月宸:“所以,為什麼是感覺?”
淩月宸撐着下巴,目光淡然地看着林子:“别忘了,死亡的人選中,就有林賢在,誰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白梅’,說‘感覺’,這是對‘白梅’所說的,而不是對‘人’而說的。如果他便是白梅,定必有着與你與我差不多的感覺,但如果隻是普通人,普通角色,那他也隻是‘參觀’,不存在其他用意。”
他的目光仿佛穿過了林子的深處,把臉上浮着淡淡的笑意:“不過這也隻是很輕的試探,要是他真的是‘白梅’,讓我這麼淡淡的一試便能試出來,他也不過如此。”
白忘惜知道他想說什麼,看着林賢與趙方卓消失方向,若有所思地道:“他的表情沒有什麼變化,而且我不覺得第三株白梅是笨蛋。”
“所以,你才把伍英耀排除在外?”
久不作聲的淩智博輕笑:“不能輕視任何人,任何人都可以是僞裝。”
李明軒聽得雲裡霧裡,扯了扯白忘惜的衣袖:“你們在說什麼?”
白忘惜把李明軒摟了過來:“沒事,這裡不是有白梅又有昙花什麼的嗎?我們隻是好奇這邊有什麼。”
“不是,你們剛才說什麼林賢是白梅那些,不像是在說花啊。”
白忘惜也沒有想把事情告訴李明軒知曉,揉了揉他頭發:“沒事啦,相信我就好。”
“白忘惜。”
這次淩月宸第二次叫他的名字,白忘惜總感覺,這種叫法,有一種奇怪的感覺,聽在耳中,酥酥麻麻的,感覺像是在什麼時候聽到過,讓他的大腦仿佛快要浮現怎樣的記憶片斷,卻又在未曾浮現的時候,便沉回了記憶的深處。
“上吊的人,是什麼樣子,你有看清楚嗎?”
白忘惜平靜了自己的心,裝作一副淡然而又冷漠的樣子道:“沒有,我在房間中看過去,有些遠,而且到這裡的時候,人就不見了,也許是幻覺。”
“呵,白梅看見的,哪裡可能是幻覺。”
淩月宸換了一隻手托着下巴,這次的視線方向移到了遠一些的地方,想了好一會兒才道:“我大概猜到了你的能力,隻是不确定,得過了今天才能知道。”
他沒有再解釋的打算,讓淩智博推着他,往前走去:“跟着。”
無端又變回了冷峻的人,白忘惜反倒有些不習慣。
“忘惜,你覺不覺得,淩月宸有些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