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我,你們的答案。”澤田綱吉看向辻村深月,不論是直覺,還是分析告訴他,她是在場的特工裡面職位最高的。
然而,對方還是不肯開口說話,安靜地當個打字員。
“那個,那個。”談判員忍不住拿出手帕擦汗,支支吾吾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明明是個小孩子,可是——遊弋在【春和明】肩膀處的金色龍魚,執刀守護在他身後的禍津神,以及勢要奪取一切的氣勢——談判員生怕自己說錯一句話就要被夜鬥亂刀砍死。
他一開始想要早早開口用氣勢吓住這個小孩,但是夜鬥直接一刀砍在談判桌上。
“抱歉啊,有蟲子。”夜鬥笑嘻嘻地把刀扛在肩膀上。
夜鬥用行動告訴他敢冒犯春和明,那麼他就會那隻莫須有的小蟲子一樣,不複存在。
暴力行事是不對的。談判員也隻敢在心裡這麼說了,他們異能特務局也是個不擇手段的部門。
然而,春和明比他們想象中的還要難啃。
“我是個喜歡有話直說的人,因為語言自誕生的那一刻起,便是為了消除隔閡而生的。”
“溝通是為了解除誤會。”
“隻是,被誤解是表達者的宿命。”
“來吧,溝通吧,在誤解中彼此了解。我們都是為了一個更好的未來。如此拖延時間是為了什麼?”
澤田綱吉感覺自己的心跳加速,脖頸處隐隐發燙,大腦飛快運轉。
先用武力設立圍欄,再用語言圍堵。
來吧,來吧,讓我看看你們是跳過栅欄的黑羊,還是撞上柱子的兔子。
……
春和明還不知道澤田綱吉似乎被激發出了狩獵本能,他此刻正在躲着雲雀恭彌走,甚至跑到了池袋。
妖刀罪歌事件愈演愈烈,甚至出現了傷人事件。
而春和明帶着花束和果籃來到了東京都中央醫院,在護士站詢問三島沙樹的病房是哪一間,他是來看望她的同學。
嗯,雖然不是同一間學校的同學。
春和明看見了神情恍惚,像是生活在夢境當中的三島沙樹。
唉,現在的學生啊。
不過,這孩子的監護人是不是折原臨也來着。
春和明這麼想着,放下花和果籃,看了一眼精神還沒有回到現實生活的三島沙樹便離開了。
池袋有自己的生态環境。
春和明像是欣賞着玻璃魚缸裡的魚群一般,看着穿梭的行人。
“哇哦,是放假了嗎?澤田綱吉同學。”折原臨也忽然從春和明的背後跳出來,大聲說話。
“你好,折原臨也先生。”春和明不疾不徐地轉頭,淡定地對折原臨也說。
“你果然認識我。”折原臨也站直了身體,玩世不恭的表情也被認真的神情替代,然而,不到五秒,他馬上就笑嘻嘻地抱怨道。
“結果上次綱吉君還當做不認識我,真讓人傷心。”
“我那個時候确實不怎麼認識你啊,折原臨也,我可是特地找平和島前輩打聽過才知道你的。”春和明喜歡自己選的這棵行道樹,枝繁葉茂,葉子是一種很有活力的翠綠色,看着很舒服,而且樹蔭能把他完全遮擋住。
“撒謊~小靜一聽見我的名字就會暴怒,根本忍耐不了脾氣。可是,你看着沒有受傷的樣子。”折原臨也眯起眼睛,狐疑地看着春和明。
“為什麼不可以是我身手敏捷躲過去了呢?”春和明擡頭看這棵樹橄榄形的葉子,是槐樹嗎?
“你有這麼厲害,哦,你逃跑的功夫确實厲害。”折原臨也想起來對方幹脆利落轉身就跑的背影,還能在樹上跑。
“在思考什麼人生大事呢?”折原臨也思維跳躍地轉移了話題,春和明也如實回答了。
“我在想,等那些不良少年長大了之後,他們能做什麼呢?還是說要當一輩子的不良嗎?”春和明問,他一直很不解,,為什麼每一所學校好像都有這種放棄了自己的學生,他們的未來該怎麼辦呢?
他們未來會回頭嗎?
他們能意識到自己錯過了什麼嗎?
折原臨也則是認為春和明說的是黃巾賊和dollars兩個暴力團體。
“他們都不過是想要在古井無波的日常生活裡加入一點不一樣的東西罷了。”折原臨也對上春和明無語的眼神,于是他開口辯解,“我也不過是給他們的非日常生活裡加了一點佐料。”
“或許吧。”
“至少你玩得很開心,你是這麼想的,不是麼。”
春和明歎氣,“做太多壞事小心遭到報應啊。”
……
啊啊啊嗚嗚嗚。
回來的澤田綱吉捂住臉無聲地哀嚎。
啊啊啊,他怎麼突然就變成那副模樣了,還說了那麼中二的話,一點都不像是自己了。
澤田綱吉羞恥到不肯把腦袋從被子裡露出來。
到上學的時間,澤田綱吉也隻能勉強收拾好自己去學校。
自從【澤田綱吉】反擊了校園暴力的施暴者,還好好地繼續上課,沒有人找他麻煩。澤田綱吉在學校裡的聲望便上升了,随之而來的便是澤田綱吉很會打架的謠言傳播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