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伏黑甚爾咂舌，骨節分明的手指在手機屏幕上劃動，K線圖起起落落的紅光映在他眼底，顯得格外陰沉。

"唔——又輸了？"

含着甜味的聲線突然鑽進耳膜。

伏黑甚爾肌肉瞬間繃緊，偏頭看見那個穿十二單的小女孩正趴在自己肩頭，發間金鈴随着歪頭的動作叮當作響。

伏黑甚爾不動聲色地眯起眼。

這家夥到底是什麼東西？

每次都是憑空出現，憑空消失。

神明翹着腳尖懸浮在半空，纖細手指戳向某支綠得發慌的股票："這個。"

伏黑甚爾挑眉，這次倒沒多問，幹脆利落買進三萬日元。等賬戶餘額開始跳動上漲，他鎖屏揣回兜裡，懶洋洋往後一靠："你上次要的東西弄好了。"

"在哪裡？"神明倏地飄到他面前，十二單衣擺掃落幾片葉子，全掉進伏黑甚爾喝剩的啤酒罐裡。

"麻煩。"男人抓了抓淩亂的黑發起身，黑色背心勾勒出流暢的肌肉線條，"跟上。"

穿過三條巷子後，伏黑甚爾踢開自家住宅的鐵門，從角落裡翻找出一座迷你神社——用木闆搭建的迷你神社，供奉台上擺着草莓喜久福和波子汽水，就連注連繩都串着五彩馬卡龍。

"按你說的，用'最受人類女孩歡迎的東西'裝飾。"伏黑甚爾靠在門框上，看着小女孩像陣風似的卷進神社，金鈴在空蕩的客廳裡撒下一串歡快清響。

神明整個人撲在造型可愛的賽錢箱上："雖然很小......"她轉身時眼睛亮得驚人，"但超級——可愛！"

她深吸一口氣，聞着空氣中隐隐約約的血腥味，伏黑甚爾确實沒欺騙她，這神社是他親手做出來的。

這種少女風又帶着血煞之氣的神社，她實在是太喜歡了。

伏黑甚爾别開臉嗤笑："這種過家家......"

話音未落，眼前突然多了一張放大的臉。

神明興奮地貼近他，金鈴晃晃悠悠，眼睛亮晶晶的：“你剛才說什麼？”

伏黑甚爾啧了一聲，擡手按住她的額頭，把她往後一推：“沒什麼。”

神明被推回原位，但一點也不惱，興緻勃勃地繞着小神社轉了一圈，雙手合十站在賽錢箱前，一本正經地學着人類信徒的樣子：“本神明很喜歡這個供奉，作為獎勵——”

她伸出食指輕輕一點，下一秒，神社上空飄起點點金光，連原本被伏黑甚爾随手糊弄的木牌都變得精緻起來，仿佛真的被神明賜福過一樣。

伏黑甚爾眯了眯眼：“你這家夥，到底是什麼東西？”

“太失禮了——”神明哼了一聲，“看在這神社份上，本神明原諒你的無禮。”

伏黑甚爾懶得理她，随手拉了把椅子坐下，翹起腿點燃一根煙。

神明心情很好，不與他計較，話鋒一轉，道：“你這家夥——該不會從來沒供奉過神明吧？”

伏黑甚爾漫不經心地吐出一口煙，聲音低啞：“誰知道呢？”

神明托腮盯着他看了一會兒，忽然笑了，伸手點了點小神社的木牌：“那今天起，你就勉強當我的信徒好了。”

"嗤——"伏黑甚爾突然掐滅煙頭，火星濺在神社供奉台的草莓喜久福上，"當信徒有什麼好處？"

神明放下迷你神社，飄到他面前，微微仰起下巴：“當然有好處——本神明能讓你走狗屎運。”

伏黑甚爾盯着她，嘴角扯出個意味不明的弧度：“狗屎運？”

神明一本正經地點頭：“沒錯！買股票漲停，賭馬全中，連随便走在路上都能撿到錢——”

“聽上去倒是不錯。”伏黑甚爾摸了摸下巴，似乎真在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