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國中的時候,就懂了,喜歡和不喜歡其實不是堅持最重要的因素,至少排球不是。
光有喜歡是沒有用的,大量的訓練,無休止的練習,因訓練疲憊的肌肉,粘的滿身是汗的衣服。
光是這日複一日的訓練,就很難堅持下去,有喜歡根本不夠,何況不喜歡的人。
對于大部分參加社團的人來說,這不過是一個社團活動,有很多人還不一定能上場,為什麼要花大把時間呢。
太辛苦了,難免有人掉隊,有人偷懶。
木兔光太郎幾乎适應了跑到終點身後空無一人的感覺。
他不喜歡勸人,哪怕他再神經大條他也知道,勸沒有用的,自己選擇的路得自己堅定才能走下去。
“但……他不一樣。”木兔光太郎玩着手裡的排球,練着手感,臉上難得一見的認真。
赤葦京治的等着下一句,就看着木兔光太郎把手裡的球發了出去,随後看着他露出了笑容,“悟不一樣,他一定會回到球場上。”
赤葦京治大概懂了木兔前輩的意思,如果真的對方真不打算繼續打排球,他确實不會騷擾别人。
但坂上悟不一樣。
暫且給這樣的感受歸類在,強者與強者之間的惺惺相惜吧。
也許特招生的緣故,坂上悟現在哪怕不想打排球也沒辦法阻止自己入部的情況。
說完木兔光太郎又覺得自己這句話,有點太絕對了,“其實,我也不确定,所以赤葦!你要和我一起,讓悟重新愛上排球吧!”
赤葦京治:……
赤葦京治突然很想收回,剛才還覺得自己的這位神經大條的學長是個很有邊界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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坂上悟雖然沒想要接下來排球的道路,但是要進入排球部這件事,是逃都逃不掉的。
畢竟總不能和校長說,哦我其實不想打排球了,你要不讓我退學吧。
讓他這個社恐去幹這個事兒,還不如硬着頭皮先進社團呢。
進入枭谷的條件是,帶着枭谷學園排球部打到全國三強。
那麼他隻要在排球部摸摸魚,聽天由命呗。
畢竟他并不能保證自己休息了五年的時間,能夠再次進入到高中的最棒的狀态。
這麼一想,坂上悟就豁然開朗了。
去啊,報道啊,誰怕誰啊。
說是這麼說,等到社團招新的那一天,他還是慫了。
雖然他不用提交社團申請,但他當天社團面試的時候,也要到場。别人是來面試,但他不是,他是直接去到教練的辦公室,填寫入社的資料。
越是和别人不一樣,坂上悟越是心虛,總覺得現在受到的優待都像是為了以後打他臉存在的。
坂上悟現在心境并不是十六歲意氣風發的自己。
那時候他天不怕地不怕,從無敗績造就了他當時即使目中無人也不會有人說什麼。
即使他從來沒有目中無人過,但很多東西光是解釋沒有任何意義。
可現在的坂上悟已經不是當時的坂上悟,不再是戰無敗績的坂上悟,反而是被釘在恥辱柱上的‘沒落的大魔王’。
坂上悟很讨厭别人的視線,特别是作為特例,不用面試直接進到教練的辦公室,很難不被人盯着看。
坂上悟隻覺得全身難受得很。
總覺得别人任何的交頭接耳和議論聲都是因為他。
尴尬局促不知道該怎麼辦手心都是汗,坂上悟很難排解這樣的情緒還以為自己就要這麼撐不住了,一道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這身影他不用多思考就知道是誰,太熟悉了不論是身形,聲音還有步态,好似已經都印在了他的腦海中。
“悟!??”對方似乎比他還要驚訝。
“嗯。”坂上悟低着頭,還沒有恢複想要避開别人的情緒。
坂上悟的比例很好,加上發育的很快,隻不過過了一個春假他就已經過了一八零達到了一八二了。
但熟人這幾天一直待在一塊兒話,很難察覺到這樣的變化。
即使如此,木兔光太郎還是來了一句,“你又長高了?”
又?這詞用的挺好的,畢竟當時他們剛在白鳥澤見過一面,再次在東京見到了,木兔光太郎其實就想感慨了。
坂上悟也就在剛才面試前量了個身高才發現自己長了的,這人居然一眼就看出來了。
明明他們這幾天一直沒少見面。
“嗯。”坂上悟沒否認。
“你這竄的也太快了,是不是沒多久就超過我了!”木兔光太郎滿臉喜悅的神情中都是羨慕。
坂上悟也不好說自己以後會到一九零的,還想着怎麼回答這句話來着的,木兔光太郎就已經拉住了他的手。
體溫傳過來的溫度緩解了坂上悟剛才的不适。
整個人,好似跟着放松了不少,坂上悟完全沒掙紮的跟着木兔身後,被領到了教練的面前。
就聽到了木兔光太郎說。
“教練,你的王牌副攻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