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咻——”

安玖的呼喊讓雪森由紀一驚，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推到另一邊，然後聽見“叮”的一聲。

細長的箭矢落在走廊地上，滾到雪森由紀腳邊，箭矢末端留有特制的凹槽，插着一朵血紅的玫瑰。

雪森由紀愣了兩秒，轉頭看向圍欄欄杆。

光滑的不鏽鋼欄杆上，半寸長的嶄新劃痕分外顯眼。

如果不是被推開……

想着可能會發生的場景，雪森由紀咽了口唾沫，“謝謝。”

安玖輕輕“嗯”了一聲，從口袋裡拿出白手套戴上，“報警。”

“啊？……哦。”

安玖從包裡拿出手電筒照向公寓門内側把手。

在強光的照射下，細細的釣魚線微微反光，變得明顯。

通過半開的間隙，可以看見釣魚線從門把手連接到玄關的鞋架上，又從鞋架延伸到台階上，隐約可見一個木質的……弩？

怕破壞屋裡的機關現場，安玖沒有拉開門，隻是給地上的箭矢、房門内的線拍了幾張照片。

……

過來處理案件的是老熟人，目暮十三。

與他一起過來的，還有前不久剛見過面的毛利小五郎。

大概是目暮十三照顧下崗前同事的生意吧。

“毛利先生？你怎麼也來了？”

雪森由紀見到他有些驚訝，一時間還以為發生什麼事，“那兩個孩子呢？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此時的毛利小五郎還年輕，面白無須，有些小帥，“沒有沒有。其實我是一名偵探。聽說這裡發生了案件，就跟目暮警官過來了。

那兩個小鬼已經回……”

——“廣田姐姐，這根箭矢是在雪森姐姐打開門的時候射出來的嗎？”

一個小身影不知什麼時候摸到了安玖旁邊，蹲在地上看箭。

毛利小五郎額角冒出“#”号，掄起拳頭，給工藤新一腦袋上開了個大包。

“好痛！”工藤新一抱頭。

原來毛利小五郎打柯南的習慣是從這時候就有了嗎？安玖看着這一幕，差點笑出聲。

“廣田小姐和雪森小姐認識毛利老弟嗎？”

“隻是毛利先生家的小朋友，幫忙打電話喊一下家長。”安玖解釋，

“沒想到毛利先生也是個偵探。”

“什麼偵探。他平時接的都是婚外情之類的活。以前在搜查一課的時候倒是接觸過案件。”

目暮十三有些嫌棄地說着。但語氣裡透露的熟稔，以及毛利小五郎曾經當過警察的信息，讓雪森由紀對毛利小五郎多了幾分信任。

“不說他了，雪森小姐，麻煩你說明事情經過。”

“好。”

雪森由紀點點頭，簡單說明之前的情況。

“……多虧惠美醬推開我。不然那根箭就紮在我身上了。”

“廣田小姐是怎麼發現的？”毛利小五郎問。

安玖：“因為公寓主人白雪小姐不久前收到過血書。所以看見公寓房門松開的時候，我就有些警惕。等由紀開門時，我剛好從門縫看到箭飛出來。”

目暮十三點點頭，為了不破壞玄關的機關，安排手下跟隔壁住戶溝通，從陽台跳進屋子。

他則去物業要求調用公寓的監控。

安玖四人跟他一道。

“呐呐，廣田姐姐。”

路上，工藤新一扯扯安玖的袖子。

“什麼事？”

“你為什麼改變主意？”他小聲問。

安玖愣了一下，“什麼？”

“這個。”他指了指安玖的白手套，“你原本是打算親自檢查吧？但後面沒有行動。為什麼？”

“怕不小心破壞現場啊。”安玖語氣自然地回答，“又沒人出事，不需要急着調查。”

工藤新一懷疑地看着她：“你自備手套和手電筒，應該有經驗吧？還怕破壞現場？”

“有，但沒有警方專業，目前還在學習中。”

工藤新一探究地看着她，顯然不太相信，但沒有再問。

其實他猜的沒錯，安玖原本是想親自調查的。

她喜歡推理遊戲，喜歡抽絲剝繭找出真相後的成就感。

順便試試刷雪森蘋果這另一部番的主角的信任度。

但她忽然想到這個案件動靜很大。

萬一被媒體拍到，被琴酒注意到，會很麻煩。

……

公寓的監控器分布在公寓電梯、樓梯和大門三處。

一番檢查過後，除了公寓本來的住戶，今早從雪森蘋果離開公寓，到雪森由紀和安玖過來的時間段裡進入公寓超過半小時的一共有五人。

其中一個修理工打扮，四個尋常打扮，但都沒有前往雪森蘋果所在的第10層。

警方詢問他們所去樓層的住戶，五人都有住戶證明來過。

“難道兇手是公寓的人？”毛利小五郎猜測。

“怎麼可能？”一旁的公寓保安立即否認，“我們這裡可是高級公寓，住在這裡的用戶不是高級白領，就是大學老師，還有雪森小姐那樣的知名作者。”

“啊哈哈，是這樣啊。”

面對保安“你不許亂說”的譴責目光，毛利小五郎幹笑。

工藤新一倒是無所畏懼：“職業與名氣跟是否是兇手無關。據我所知，去年東京刑事案件統計中，21.4%的罪犯擁有大學學曆，而最出名的澀谷雨夜連環殺人案，兇手就是知名靈異攝影師江介尋先。”

聽着工藤新一的話，公寓保安臉都黑了。

“咳。”毛利小五郎聲音難掩得意，“既然這樣的話，那還是把公寓住戶也調查一遍吧。我們……”

“暫時還不用。”工藤新一打斷。

“納尼？你這小鬼……”毛利小五郎也臉黑了。

“我隻是說犯罪與職業無關。”工藤新一個子小小的，說話卻很有大人的感覺，“但這個案件，兇手可能與前不久給白雪小姐寄血書的兇手是同一個。

新聞上說過，血書都是作家們在讀者來信中發現的。證明兇手雖然對白雪小姐這類作家抱有某種特殊的情感，但并不喜歡直接接觸，更喜歡隐藏在暗處，保持‘讀者’與‘作者’之間的距離。

所以兇手為了對白雪作家下手而特意搬進公寓居住的可能性不高。

其次，白雪作家不是第一個收到血書的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