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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小孽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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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周城。

“師父教訓的是。”

不周城。

齊蕪菁垂下目光,仿佛很失落:“書中的确沒有說過三千界的老巢。”

在哪裡。

“不周城,非受召應允之人不可到達,開城所迎,盡是惡徒禍害,書中沒有是常事。但是佩蘭,為師要告訴你的不僅是這個......”壽夫子歎道,“你要明白,在這天下,我們這些宗門不僅要鎮詭神,還要鬥無為。”

齊蕪菁道:“無為?”

“不錯。”壽夫子推遠燈燭,照清齊蕪菁的臉,“神祇統世,神教宗族才是天下勢力的根本。然而詭神尚存,無為教卻主張‘無神治世’,書中不曾記載,是因為無為教這一派還未成氣候,隻是兩點火星子。可你今日瞧見了,無為教的教徒非同小可,他們不煉法器,不施咒訣,隻鑽研機關。思想機敏,詭計傍身,體魄強健,如豺狼虎豹,若是不趁此扼殺,将來必定危及宗門。”

齊蕪菁思緒百轉。

當世以“神”為王,天下萬宗跪神,居然有一教反神。

這很稀奇。

“起來吧,跪病了,還得為師給你配藥。”壽夫子身心俱疲,“你今日胡鬧一場,也并非壞事。至少叫其他宗門的人知道,你雖涉世未深,卻并非軟柿子,出門在外,就算他們不幫襯,也不敢使絆子。”

齊蕪菁坐到壽夫子跟前,将茶水重新摻上:“我不招惹人,自然不會有人來害我。”他說這話特昧良心,“修行先修心,況且各位都是同胞手足……”

他演不下去了。

“手、手足?!”壽夫子猛烈咳起來,咳到像是要把心肝脾肺都吐了,“宗門太險惡!無生果乃是三千界堕化後的第一任新神,神力強悍,若非緊那羅門追随的是祂,其他教派早就……早就踩在我們頭上了!”

齊蕪菁推過杯子,目光淡淡:“師父喝水。”

壽夫子情緒激憤,他握住杯,手卻劇烈顫抖着:“天下人對緊那羅門的收奴行徑頗有微詞,背地裡不知說了多少髒話!什麼士、士可殺,不可辱!冠冕堂皇!這些囚犯人人得而誅之,若不能為我們所用,這世間便再無他們的容身之處!”

原來如此。

齊蕪菁心下盤算,如果成為“奴”在緊那羅門中算是活路,那麼非奴者,便隻有……

“師父消氣。”齊蕪菁放低聲音,趁機問道,“師父,那桑青......一定要殺嗎?”

若他猜得沒錯,囚徒歸順于緊那羅門後,便有了主奴關系,其标志便是“紅刺青”。然而桑青的臉頰很幹淨,隻有一條咒鍊拴着脖子,要麼是桑青不低頭伏順,要麼是緊那羅門不敢要,但是不論哪種,桑青的結果隻有一個——死。

今日之事分明由他而起,桑青卻落了網,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不過是借刀殺人——不成奴者,得有個正當理由去死。

死期将至,還敢猖狂。

齊蕪菁覺得很有意思。

這條不服馴的野狗。

“桑青……哦,是那名年輕人,為師年紀大了,記不住很多東西。”壽夫子道,“他在教派中是個小角兒,不足挂齒,但此人性格瘋癫,行事詭異,審了多日都沒有套出無為教的信息來,又不肯烙上刺青,難以控制,将你師兄氣得半死,就任由你師兄處置吧。”

齊蕪菁哂然:看來這師兄對桑青倒是上心。

壽夫子揮揮手,像是在驅趕什麼:“臨行在即,為師啰嗦了。今日罰也罰了,回去吧。”

齊蕪菁為壽夫子熄了燭火,掩上了門。侍女在外等候,齊蕪菁奪過提燈,卻沒有回塔頂的閣樓,而是沿着宮堡的回廊一路向下。

燈籠搖曳,照出他的影子,齊蕪菁思緒随之晃悠,想到了桑青身上的藥味,各種藥,吃的敷的,想來在那位大師兄的審訊之下,不僅有傷,還得了病。

手段了得。

可這般處境之下,身為階下囚的桑青還能得到這麼多藥,說明錢悅并不想要他死。錢悅一直想要的是桑青為奴,但如今他卻退而求其次,選了另一個,說明要麼壽夫子沒給,要麼狗不願意。

好一個正派主流,将人當做畜生豢養。

地堡陰濕,牆角返着潮,遍生綠苔。轉角的燭火殘喘,昏暗間,少君溫順的臉上卻露出吊詭的笑。

緊那羅門以刺青控制囚奴,正稱了他的心。陳宮雖有少君之名,卻無少君之實,勢單力薄,常年被關在宮堡,如何見到三千界?見到了,又怎麼親手殺了祂?

他想起桑青禁锢自己的那條手臂,痛楚重現,卻讓他興奮難捱。如此兇猛頑劣的反神教徒,咬起人來必定連骨帶肉都撕下。

齊蕪菁壓根不在乎是人還是奴,他要的是一條能牽在自己手上的瘋狗。

地牢深處的影子徐徐爬至齊蕪菁的腳下,啜泣聲、喘笑聲和咒罵聲混成一團。

齊蕪菁低着頭走,不多時,他忽然絆上一人,臉還沒看清,血先濺了上來。燈籠翻在地上,齊蕪菁被猛力拽住,那人厲聲道:“你來這幹什麼!”

“我......我聽聞師兄不久要将人殺掉,便來看看。”齊蕪菁佯作受驚,蹲身查看,“師兄,你的耳朵......”

“他媽的,這賤狗!”錢悅一手捂着臉,卻擋不住血水奔流,半邊衣裳都濕了,“怎麼了?你來替他求情?小崽子,你真當自己是什麼好人菩薩了?!”

“師兄多慮,我隻是覺得他命不該絕。”齊蕪菁緩聲道,“你流了太多血,我這有藥,師兄。”

錢悅又痛又恨,他殺氣騰騰地瞧了齊蕪菁片刻,而後偏過頭,露出少了耳朵的側臉來,被撕咬的斷口處翻着紅肉,錢悅啐聲道:“天下神教當道,這群雜種……能給我當狗做奴算是他們命好!要不是宗門有規定,應該向當年誅殺三千界一樣将他們——”

他話說一半,忽然疑神疑鬼道:“你給我上的什麼藥?!”

他掙紮,齊蕪菁便止住動作,平靜道:“師兄,這藥有些疼。”

這個“疼”字剛落地,錢悅忽然刺痛似的,狠狠抹了兩把臉。齊蕪菁撿起燈籠,照在錢悅的手上。黑血滲透進錢悅的掌紋,與此同時,他的斷耳處傳來細密的啃咬聲,錢悅大駭:“小孽畜,這是什麼藥?!”

齊蕪菁扔了藥瓶,裡面早就空了。

“問第二遍,你太煩了。”齊蕪菁興緻缺缺,“你當日喂給我的藥那麼苦那麼臭,怎麼自己反倒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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