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他所想,公子笙很快就開始解釋起來。
“如今域外天機混沌,如玉宗主所說,殿下為大天魔主圍剿,被蒙蔽了蹤迹,想來一時半會尋不出什麼好的法子能夠尋找到殿下的位置,并能及時請到幾位修為蓋世的大能心甘情願地前去營救殿下。”
公子笙一字一句地分析着局勢,而後他話鋒一轉,又道:“為今之計,唯有讓與天姬血脈相近之人運用獨門秘法,憑借帝血與北宸氣運同殿下之間的聯系,直接感應她的位置,而後破開虛空,讓天姬直接返還北宸。”
在淩雲仙朝的使者到來之前,在場的諸位萬族大能已商讨過此事。
公子笙觀察他們的神色,也猜到了這一點,當即不再多言那些廢話。
隻是關于這獨門的仙朝秘術,還有一些重要的事情要同面前的這些大能解釋解釋。
這時,天邊一線金光蓦然撕裂雲海,迅速渲染出半天金燦。
淩笙凝望天際,隻是依然不忘為在場的諸位大能尊者解說個中隐秘。
“我等想要施展的血脈秘法,名為日月同輝。此法乃是天縱、無雙二位陛下憂心愛女,故而查閱天下典籍,費盡心血創出。隻要成功施展出來,那麼便能讓天姬一步跨越時空阻隔,直接來到施術者所在的時空。隻不過……”
鴉黑的發絲流過挺直的肩背,容顔傾城的少女擡起頭來,溫柔含笑,止住了口中的話語。
迎着無邊燦爛金光,身後從者如雲的懸熙王族公子淩風而來。
那是個容顔稀世俊美的男子,與當年豔煞天下的無雙帝君生有五分相似。隻是比起那位帝君,這位公子珩生得更為冷峻,如玉如雪一般,像是浸透了鮮血的骨玉琢成的雕像。
迎着淩瑟的目光,熙珩無畏無懼。
他冷淡地接過淩瑟的話頭,陳述着那個在兩大仙朝諸多公子姬君之間流傳的秘密。
“……隻不過,兩位帝君修為絕世,運用起秘法來自然舉重若輕、如臂指使。可如今二位陛下遠在北宸之外,無法即刻回返,而兩大仙朝的王族們繼承的帝血稀薄,與繼承了完美血脈的天姬殿下沒有絲毫可以比拟的可能。”
說起這話時,金甲男子面上沒有絲毫波動,眼中冰冷得好似沒有一絲屬于人類的情感。
甲胄曳過地面,發出铿锵有序的聲響。
一襲襲金衫如雲,随着公子珩的腳步在諸位萬族大能的身邊掠過。
圍觀的諸位萬族大能再次面面相觑,皆感到此情此景分外令人熟悉。
公子珩停下腳步,站在淩瑟的面前,口中的話語仍未止住。
“若要成功施展日月同輝,将天姬殿下請歸北宸……”
他凝望着面前的少女,聲音愈發肅然,“……遵照帝令,将殿下安然無恙地帶回朝中。那麼便需要聚集淩雲、懸熙兩大仙朝現存的所有公子姬君,在最靠近天外群星的昆侖萬星台之上,借助太陰太陽的氣運,讓手握北宸日月權柄的長煦天姬能夠更容易地感應到召喚,進而如我等所願,憑借血脈秘術,安然突破時空的阻隔,回返北宸天地之間。”
說到“帶回朝中”這幾個字時,公子珩直視着淩瑟,成功從這位淩瑟姬君的眼中瞧見了同自己一般無二的勢在必得。
陛下有令,此次定要将天姬請回朝中,不能讓淩雲那邊領先一步。
淩瑟輕輕地笑了起來,迎着這位公子珩冰冷的目光,少女無畏無懼道:“我名淩瑟。”
公子珩禮節性地回複,“我名熙珩。”
眼神中的交鋒不息,面上兩人皆是從容。
淩瑟含笑道:“如今懸熙仙朝的使者也已到來,那麼瑟便也将淩雲這邊的兄弟姐妹一齊放出來吧。”
少女轉頭,望向玉霄,輕柔笑道:“還請玉宗主為我等行個方便,我等欲借昆侖萬星台一用,借助貴宗寶地,施展日月同輝之術,将天姬殿下從天外召回。”
玉霄自然無有不允。
羽衣星冠的道人将腕間拂塵一甩,面向聚集在萬星台之上的諸位萬族大能,清朗的聲音緩緩地在四周蕩開。
“還請諸君随玉霄移步此地,将萬星台留予淩雲、懸熙兩朝的諸位公子姬君,玉霄不勝感激。”
諸位萬族大能并沒有什麼拒絕的理由,當即化作道道流光遠離了原地。
五彩的光華在天穹之下綻放,萬星台上隻看見道道飛舞的流光。
霧白的煙氣從少女的掌心流逝,數不清的神魂與真靈漂浮在萬星台的一角,無數虛幻的相似面孔在少女的身後浮現。
少女轉頭,與懸熙仙朝的公子珩對視。
“請。”
“請。”
日月的影像倏然降臨此地,以二人為中心,燦爛的光海瞬息間淹沒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