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并非挽着手,而是十指相扣,交談時某個人臉上總浮現出暧昧的神情,年輕點的路人很快能得出結論。
這是一對生活西化的女子。
潛城古城人擠人擠人,兩人被人流沖着逛到中間,随便找家小店坐下。
棠希文提議的。
她想吃慣精緻飲食的學姐換換口味,嘗嘗特色小吃。
秦束沅把菜單挪到對面:“你點什麼我就吃什麼。”
“好。”棠希文低頭點菜。
秦束沅的目光卻越過她,有意無意地注視着外面的人流。
有兩個人從她進古城開始,她看見四次了。
秦束沅把手機開了錄音,放在桌上,背面朝上:“零錢給我,我去買個東西。”
棠希文将包裡三十塊錢的零錢都給了秦束沅。
小吃店出餐速度極快,才幾分鐘就做好了荔枝冰粉,紅糖年糕,麻辣小蝦。
棠希文饞得留口水,但學姐還沒回來,她隻能喝水解饞。
“你是棠希文,棠小姐嗎?”
一個人穿着職業裝的女人站到棠希文面前。
棠希文懵懂地看着她:“你是誰?”
女人不苟言笑,嚴肅地說:“我代表秦束沅小姐的母親,來請你。”
棠希文一直以為那種,“我給你五百萬,離開我兒子”的場面,隻會出現在霸總短劇裡。
沒想到有一天,她也體驗到了短劇待遇,而且還是百合劇。
她跟着女人穿過一條小路,爬了兩個坡,到一個古色古香的茶樓,一覽衆山小的地方。
女人把她帶到包間外:“嶽佩蘭女士在裡面等你。”
說不緊張是假的,棠希文有禮貌地先敲了三下門,無人應答,才開門進去。
中式長桌邊坐了個女人,模樣和秦束沅七八分地像,看着老些,自顧自地泡着茶,沒看棠希文一眼,不怒自威。
棠希文走到她對面:“阿姨好,我是棠希文。”
發出的第一個字就有些沙啞,她緊張得破音了。
學姐沒跟她提過她弟弟以外的家人。
面前這人姓嶽,是學姐的親媽。
學姐的媽趁着學姐不在,把她叫了過來,想必是要探探她的底。
看看這個人配不配得上她的女兒。
“一百萬,離開我女兒。”嶽佩蘭還是沒擡頭。
一百萬。
經濟下滑,連分手費都貶值了,棠希文心中滑過一個幽默的想法。
“阿姨,我是真心喜歡學姐。”
額......她是該這麼說吧,怎麼感覺像在背台詞?
“阿姨,我會向你證明,我能配得上學姐的。”
沉默尴尬死人。
棠希文像被罰站了,可那是學姐的親媽,她不得造次。
“橫豎你是不會跟我女兒分手了?”嶽佩蘭的語氣裡有絲怒意。
棠希文堅定地點頭:“除非學姐不喜歡我了,否則我不會因為錢就離開她。”
嶽佩蘭冷笑:“小姑娘,你要是以為跟着秦束沅能得到更多的錢,就醒醒吧。”
“她爸爸的公司根本沒有她的份,以她的能力......”
嶽佩蘭頓了頓:“十年内肯定沒法包養你。”
棠希文信誓旦旦:“我不需要學姐包養,我有手有腳可以自己掙錢。”
嶽佩蘭雖然在國外,但嶽計在國内有些手腕,幾個小時就把棠希文這種出生簡單的人的家底摸清了。
她想用家境羞辱對面這個不知天高地的女孩,又想到她自己的女兒,未來可能也沒多少錢。
話鋒一轉:“你還有一條路,我給你五十萬,讓你輕輕松松念完大學,但在這期間,你得給我女兒吹風。”
吹、風?
棠希文疑惑都寫在臉上了,她試探地問:“阿姨,你是想說枕頭風嗎?”
學姐的媽媽普通話怪怪的。
嶽佩蘭黑臉道:“咬文嚼字。”
棠希文抿嘴,無辜地眨了眨眼。
嶽佩蘭冷冷道:“盛遠集團快垮掉時,是我的嫁妝救活了它,現在她爸要把整個公司都留給她弟弟,你既然喜歡沅沅,就該為她着想。”
棠希文聽明白了,豪門家産争奪戰,而她學姐似乎在狀況外,不想加入戰場,她親媽才找到她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