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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第 4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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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收拾茶具的楚楓聞言擡頭:"劉叔說的可是那種标注穴位的木偶人?"

"正是。"□□歎道,"昔年在府城藥堂見過一尊,經絡穴位标注得極為精細。"

夏初輕歎:"這等物件想必價值不菲,尋常怕是難覓。"

"确實難得。"□□整理着藥箱道,"恐怕隻有醫道世家,或是太醫院中才備有此物。"

待□□離去,見石老頭尚未痊愈,楚楓與夏初不敢遠走,便留在堂屋收拾春燕和石老頭摔碎的茶具。

不多時,春秀和石紹山也進來了。他們還未走是因為還有事,夏初見春秀進門,問道:"小姨,春燕現在怎麼樣了?"

春秀跨過門檻,蹲下身幫着撿拾地上的碎瓷片,歎了口氣道:"剛醒過來,喂了些稀飯,這會兒玉哥兒正陪她說話呢。"

楚楓擡頭問道:"她情緒可還穩定?"

"還算平靜。"春秀歎了口氣道,"我跟她說了斷親書的事,她隻是笑了笑,大概是上午鬧那一場,現在還沒緩過勁兒來。"

夏初想了想問:"小姨,小姨父,我想讓玉哥兒在這邊住幾天,行嗎?我怕春燕一時想不開,有玉哥兒陪着,她心裡也能好受些。"

石紹山爽快地點頭:"我沒意見!這小子在家也是閑着,膽子又小,正好來你們這兒見見世面,練練膽量。"

春秀聞言瞪了丈夫一眼:"你還說他膽小?他都敢撬人家門,帶着人跑了!"她壓低聲音道,"咱們這回算是跟沈三巧一家徹底撕破臉了。"

"撕破就撕破!"石紹山冷哼一聲,"早就不想跟這種缺德人家來往了。你看看,把我二叔氣成什麼樣了?"

春秀急忙瞥了眼石老頭的房門,使勁拍了下石紹山的胳膊,低聲斥道:"你這張嘴!二叔雖然斷得幹脆,心裡能好受嗎?要不怎麼會差點中風?"

石紹山這才意識到失言,懊惱地拍了拍自己的嘴,不再作聲。屋内一時安靜下來,隻剩下瓷片相碰的清脆聲響。

楚楓突然提高嗓門,誇張地嚷道:"哎呀呀,我爺爺可真是好福氣!有我這麼能幹的孫子,還有夏初這麼貼心的孫婿,我都羨慕他,嫉妒他,想成為他!"

夏初抿嘴一笑,溫聲道:"爺爺的福氣還在後頭呢。除了你和石頭這兩個能幹孫子,往後還有春燕這個懂事的小孫女在身邊盡孝。"

"能幹孫子可就我一個,"楚楓撇撇嘴,故意揶揄道,"石頭那隻能算榆木腦袋孫子!"

裡屋床榻上的石老頭聽着外間這番對話,渾濁的淚水悄悄劃下眼角,嘴角卻不由自主地揚起一抹笑意。

春秀被這番對話逗樂了:"你們呀,都能幹,連你們外公都跟着享福。"她說着想起什麼似的,"說起來,我這次見你外公氣色好多了,眉宇間那股愁苦勁兒都沒了,以前我看他一臉苦相,現在呀,是一臉的福氣相。"

夏初将碎瓷片歸攏到簸箕裡,輕聲道:"家裡孩子多,外公最是歡喜。夏至和十九他們,成天纏着外公編竹螞蚱、做竹簍,老人家樂在其中呢。"

提到孩子,春秀卻忽然歎了口氣:"唉,倒是你大舅......都三十好幾的人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想開,再續一房。"

夏初想起李老太昨日的話,寬慰道:"大舅近來開朗許多,說不定好事将近呢。"

"但願如此。"春秀說着又想起老五,眉頭微蹙,"老五說要入贅,可人影都不見一個。我這當嫂子的想給他張羅親事都找不着人。"

楚楓聞言插話道:"老五他看好了要入贅的人家,正好小姨你來了,要不你去給他問問。"

"哦?"春秀頓時來了精神,追問道:"哪家的?十灣村的?是哥兒還是姑娘?"她邊說邊拍掉手上的瓷灰,眼中閃着八卦的光芒。

夏初解釋道:"就前面四道灣的,是個哥兒,老五早看上了,不敢提,他家要招條件好的。"

石紹山聽說弟弟有了意中人,先是喜上眉梢,待聽到對方要求條件好時,又洩了氣:"我們兄弟多,分家也沒分到什麼東西,他就一畝水田半畝地在我們這裡,還有三兩多銀子,銀子我能給他添夠五兩,算是這上一季收成錢,按理說上門有這些也夠了,怎麼招上門的還要講條件?”

楚楓在心裡默算着老五的積蓄:十月二兩,十一月六兩,十二月直接給了十兩工錢,過年還包了五兩紅包......"老五現在少說也有二十多兩銀子,這條件入贅王家應該夠了。"

"什麼?"春秀驚得瞪大眼睛,"他哪來這麼多銀子?他天天在外面跑,是幹正經事嗎?"

夏初笑道:"小姨,他就在外面賣鴨子,送鴨子,你放心,他幹的都是正經事。"

而此時,他們口中這個"幹正經事"的老五,卻正牽着驢車,走到了一條很不正經的巷子裡。這裡每家店鋪門前,都站着濃妝豔抹的姑娘或哥兒,朝他揮舞着香帕。

五羞紅着臉牽着驢車往前走,完全不敢去看那些姑娘哥兒,他明明就是去同慶樓送鴨子的,路上有一輛馬車翻了擋了路,他隻好繞道,結果就繞到了這條街。

他以前經常幫楚楓賣山貨,接觸的人也不少,自是聽過臨水縣的煙柳巷,隻是從來不敢踏足這樣的地方,連鴨子都不敢往這些青樓裡賣,就怕被裡面的妖精纏上,因為他曾聽一個富家公子說,這裡面的女人哥兒會吸人精血。

老五目不斜視埋頭走着,就怕一個擡頭對視,被妖精勾了魂,結果就在快出巷子時,前面飄飄悠悠的掉下一塊粉色繡花手帕,落在了路中間。

他無奈停腳,也不敢去撿,更不敢牽着驢車壓過去,萬一弄髒了人家要他賠呢?

擡頭尋找手帕的主人,卻見樓閣上隻晃過一片袖子殘影,老五心說可能是下來撿了,自己就等等吧。

結果,等了片刻也不見有人出來,老五前後看了看,這裡沒有正對着自己的鋪子,也就沒人看到,便用手上趕驢的鞭子将手帕挑開到路邊,繼續牽着驢車走了,出了巷子才敢找人問路,這才随着人家指引,趕車往同慶樓走去。

他不知道的是,他走後煙柳巷出現了一群人,挨個妓院歌舞坊的搜查,也有人發現了血迹,随着血迹追蹤到了同慶樓。

老五剛走出同慶樓後廚,就見幾個佩刀的衙役圍在自己的驢車旁,正粗暴地将車上裝鴨子的竹筐和菌菇醬壇子往地上扔。他心頭一緊,連忙小跑上前,賠着笑臉作揖道:"幾位官爺,這是怎麼了?"

為首的衙役厲聲喝問:"你方才可曾去過煙柳巷?"

老五老老實實答道:"回官爺的話,小的方才從香林路過來時遇到馬車翻倒擋道,不得已繞了路,确實經過了煙柳巷。可小的什麼都沒幹啊,連頭都不敢擡,更别說看那些姑娘哥兒了。"

那衙役眯起眼睛,刀鞘抵住老五的胸口:"香林路與煙柳巷根本是相反方向,你還敢狡辯?"說着就要拔刀。

老五吓得撲通跪下,連連磕頭:"官爺明鑒!小的今日獨自送貨,平日裡帶路的夥計有事沒來。小的從香林路拐進巷子就走錯了方向。您要不信,可以去問清風酒樓的柳掌櫃,小的方才就是從那兒送完貨出來的。柳掌櫃也知道小的向來不認路......"

衙役冷哼一聲,指着車闆上的一灘血迹質問:"那這血迹又作何解釋?"

老五戰戰兢兢地指向地上散落的鴨子:"官爺,小的送的是今早現殺的鴨子啊。"他顫抖着手撿起一隻鴨子,扒開脖子上的傷口,"您看,這血都還沒流盡呢......"

衙役派人去同慶樓核實後,确認老五确是常年來送鴨子的商販,這才帶着人悻悻離去。

待官差走遠,老五雙腿一軟癱坐在地。望着滿地狼藉——沾滿塵土的鴨子、破碎的醬壇子,菌菇醬汁混着鴨血在地上蜿蜒流淌。他抹了把冷汗,心有餘悸地想着:心說這都什麼事呀?以後打死也不一個人出來了。

坐了會才站起身收拾地上東西,摔髒的鴨子到同慶樓裡提了桶水出來洗了,地上爛了半截的壇子,壇底的醬送給同慶樓小二了,他這才繼續趕着驢車送下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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