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宋清霁微不可見地頓了一下，仿佛在判斷自己是否聽到了一個笑話。

周濃重複，字字分明：“我說，我要睡你！”

默然少時，宋清霁觑着她的視線稍稍收攏了些，其中的鋒芒和審視翻湧出來，不露痕迹，半晌，意味不明地輕哂。

周濃：“你笑什麼？”

“你覺得我笑什麼？”

“我不要覺得！很可笑嗎？”

“周小姐覺得不可笑？”

“哪裡可笑了？我想睡你，很可笑？！”

宋清霁不語，幽冷的目光織網般絲絲縷縷地将她包圍，禁锢，蕊心最為鋒利、最為清醒的部分穿入她的眼睛，像是要出其不意地從中探索出些什麼。

那麼明亮坦然的眼睛，仿佛一切的索求不管是不是有理有據都必須得到回應，都能達成目的，不容任何拒絕，沒有任何差錯。

除此之外，再也看不出其他。

宋清霁：“周小姐這是又找到了新的樂趣？”

“不行？”周濃，“你就說你讓不讓睡吧？”

“我為什麼要讓你睡？”

“不為什麼。”

“不為什麼。”宋清霁諷道，“我為什麼要讓你睡？”

周濃：“……”

這人好煩呀！

就睡不睡怎麼也能拉扯這麼多！

周濃：“你到底讓不讓？”

宋清霁不說話。

看不懂他的眸光，周濃已經能想象出他會是什麼表情：“不讓我也要睡！”

果不其然，宋清霁眼底是清晰可見的譏诮，在那譏诮之上還覆蓋着一層亟待解碼的情緒密文，就那麼冷靜而又嘲弄地睨着她，一動不動。

周濃被他看得有些惱，這什麼眼神呀！她幹脆推了宋清霁一把：“磨磨唧唧幹嘛？我又沒說讓你負責，宋總還不敢啊？”

“沒讓我負責。”宋清霁這幾個字眼咬得有些重，“那我是不是要謝謝周小姐送上門來讓我享用了？”

什……什麼話！享用什麼的，這是從他口中說出來的？！周濃瞪人，但隻觸碰到宋清霁眸底無可掩飾般騰升起來的怒火，眼睫被燙着般顫了顫。

他氣什麼？！

應該生氣的是她好不好！！

“錯。”周濃糾正，“是你，得讓我舒服。”

她才不想落了下風，高傲道：“或許我看宋總表現不錯，可以勉強讓你當個炮/友。”

“是嗎？”宋清霁冷笑，倏地扯過她的手腕，往自己懷裡的方向帶，順勢關上房門，掌心扣住她的後腦勺，将她整個人貼到門上，而後，狠狠俯身吻了上去。

蠻橫，掠奪，同外表已經凝固的冷淡截然不同。

不知是懲罰還是發洩，或是二者兼顧一般啃噬着她的唇瓣。

周濃連換氣都難以做到，呼吸全然被堵住，呼痛的聲音從齒縫間溢出來，想别開頭，腦袋被他的大手禁锢得根本動彈不得，他氣息少見的有些重，手背上蜿蜒的青筋暴起，要把她生吞了一樣。

“唔！”

“唔！！”

唔咛半天，周濃錘着他的胸口，費力掙脫出來，順手朝着他的側臉甩了一巴掌。

那點力度對宋清霁來說跟貓尾巴掃過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