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玥擺擺手,像是不耐煩摻和他們這些破事般,垂着頭回了屋。
雖生病是做戲,但做戲就要做全套,下午姜玥幹脆托人告了假,在家舒舒服服地躺了一下午。
睡醒睜眼時,眼前是對着自己抹淚的夏如,姜玥吓了一跳,猛地坐起身來。
“姐你慢點……”
夏如眼淚都來不及擦,就細心地将枕頭塞在她的後背,讓她靠着床頭。
這番小心翼翼活像她是個病入膏肓的重症病人。
“姐我都知道了,都是我媽不好,把你氣成這樣,我往後在也不理她了……”
說完,夏如嚎啕大哭,惹得夏玥哭笑不得。
她原想告知她這一切都是自己的計策,卻怕帶壞這個生性單純的小姑娘,隻得勸慰地撿了些能說的。
“我沒事,也就是剛聽到那會兒生氣,睡一覺起來早就不氣了,總歸這親事也沒成,沒影的事我才不白氣呢!”
夏如見她神情不似作僞,這才抽噎着停了哭聲。
“爸叫我給你送的粥,溫度剛剛好,你快起來吃一些。”
提起姜振華,姜玥倒是愣了愣。
經過下午那遭,她倒是有些看不懂他了。
…
次日,人緣好的姜玥一到車間就被幾個阿姨抓住問昨日為什麼請假,姜玥好生解釋一頓,曆經千辛萬苦才回到自己的工位上。
沒成想,毛線廠門口的夏如也在回答姜玥為何請假的問題。
“我姐?”
夏如看了眼突然出現在她身側,還主動找自己聊天的許則成。
“我姐昨日身子不大舒服,所以請假沒去上工。”
許則成唇線緊繃,“身子不舒服?有去醫院嗎?”
上回她發病時的驚險還曆曆在目,他的心冷不丁刺痛一瞬。
夏如搖了搖頭,“沒有,我姐最不喜歡去醫院了。”
見他不說話,她又繼續說了下去,“不過我姐她好多了,今天已經上工去了。”
許則成隻覺那條緊緊繃着的弦終于松了松。
昨日他将打探幾日得出的何雯雯的病症告知唐明喜,吩咐他去紡織廠告知姜玥,卻沒想到唐明喜等了半晌,帶回來姜玥告了病假的消息。
他一夜輾轉難眠,今日一早便守在門口等,終于見到夏如打探到姜玥沒事的消息。
“對了許大哥,你怎麼知道我姐請了假?”
許則成腳步僵了一瞬,許久才回應:“我有個朋友叫大喜,昨日他找你姐沒找到人,今日剛好遇見你我就問問。”
夏如恍然大悟。
晚間她回了家,照常跟姜玥說起今天的事,冷不丁提到許則成。
“你那個叫大喜的朋友找你了嗎?”
姜玥倏地擡眸,“你怎麼知道?”
唐明喜下工時等在紡織廠門口,一見着她人就将何雯雯不能生育的消息告訴了她,雖然她早就知道,但還是獎勵了他一碗馄饨。
隻是夏如壓根不認識唐明喜啊,她如何會知道?
等夏如将毛線廠門口偶遇許則成的事情原封不動地轉述一遍,姜玥瞬間懷疑她口中的許則成和自己認識的是否是同一個。
“你是說,他見到你上前主動跟你說話,結果就隻問了我這點事?”
“是啊,隻聊了聊你請假的事,後面岔路口就分開了呀。”
姜玥這下是真懷疑許則成對夏如有意思了。
就許則成那冷冰冰的模樣,會主動找人攀談就已經很奇怪了,再加上聊上天竟然隻問了些不痛不癢的小事,這不是大寫的有貓膩嗎?
如果說上回隻是懷疑,這回姜玥都有六七分确定了。
她看着格外懵懂無知的妹妹,神色莫名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外面壞人好多,你要保護好自己。”
夏如茫然的眨了眨眼睛。
…
之後的幾天,王桂枝徹底在姜家沉默下去。
許是她的情緒也影響了姜琥,就連姜琥也本分許多,至少能自己獨立吃飯,再也不用人追着喂飯了。
姜振華已經睡了好幾天的堂廳,他用多餘的被子簡易地搭了個地鋪,天亮時就收起來不礙着路。
王桂枝見他鐵了心和自己冷戰,一時間也不知如何是好,隻能盼着他什麼時候消了氣,再将他哄回來。
卻不成想,姜琥成了她最好的牽引繩,将姜振華這個即将斷線的風筝又牢牢送回至她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