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時日,她早就清楚這人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她若是順着些暫且還能有一絲喘氣的機會,若是反抗,隻會換來更殘忍的對待,他的手段層出不窮,王桂枝光是想起來都忍不住打冷戰。
“沒……沒有,我們感情不好,都是分房睡的。”
“這樣?那真是可惜了,你這一身我留下的印,他竟然看不到。”
陸志勇一寸寸往她臉上低頭,在即将觸碰時,王桂枝沒忍住心裡的恐懼往後躲開。
“你躲什麼?”
下一秒,頭發狠狠被拽住,重重地往牆面砸去。
王桂枝隻覺頭昏眼花之際,那人發了瘋般拽住她的衣領,蠻橫地掀開——
曾雪遠遠地瞧見巷子裡兩人的舉動,一張臉煞白無比,失了力氣般癱坐在地上。
從她的方向看過去,那兩人明明是一對野鴛鴦約好在這偷情的。
王桂枝居然——
偷人!
偷的還是有妻有女的已婚男人!
這怕是要反了天了,要是這事被捅破,往後别說跟小姑子要好處,隻怕自家都得日日被人潑髒水!
糊塗!糊塗啊!
曾雪沒眼再看下去,扶着牆角昏昏沉沉地回了自個家,一回屋就脫了鞋,一動不動地躺回床上,嘴裡還念念有詞。——
完了。
這下全完了。
王國興下工回家時,見到的畫面就是曾雪一臉煞白地躺在床上,兩個男娃哭喪着仿若叫魂,大丫頭拿着濕布在幫曾雪擦着額角的冷汗。
“這是幹嘛了?”
王國興問的是曾雪,但人壓根沒應他,曾雪睜着眼睛看着天花闆,眼珠子一動不動,看着十分滲人。
“爸,媽自從早上出去一趟回來後就是這個樣子,叫她她也不理人,還一直冒冷汗。”大丫緊張地看着床上的人影,眼中是止不住的擔憂。
王國興和自家婆娘畢竟處了十來年,見她這幅模樣就知道她遇到的定不是小事。
“大丫,你帶兩個弟弟去廚房,看看能做點什麼吃的,先墊墊肚子。”
大丫點點頭,帶着兩個弟弟出去,還不忘幫他們關上門。
見孩子們都出去,王國興這才坐在床沿上,拍了拍曾雪的手,略微忐忑道:“你這是怎麼了?”
他和曾雪結婚多年,這些年她性子雖小家子氣了些,但兩人一向是和和睦睦,眼下見她這幅樣子,他看着也不大好受。
曾雪眼珠子一挪,一見着他,豆大眼淚就一顆顆往下砸。
“王國興,這日子是沒法過了!你那個沒良心的妹妹,她這是要把我們一家都害了啊!”
說歸說,她倒還是僅存着最後一絲理智死死地壓住了音量。
王國興霎時一怔,“這又跟桂枝有什麼幹系?”
曾雪這才從上回去姜家撞見夏如開始,再到今日自己親眼所見的畫面,一五一十跟自家男人說了起來。
“你是說,桂枝偷人了?偷的還是對面陸家那個離家出走十年剛回來的陸志勇?”
曾雪一見他難以置信的表情就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真沒騙你,我下午親眼見到的,兩人就在陸家後巷裡,青天白日的就——”
腦海中回想着那一幕,曾雪一張老臉都漲得通紅。
“這……這怎麼可能呢?”
王國興難以想象自家那個從小就愛面子的妹妹會做出這種事情,不敢相信曾雪口中與已婚男人牽扯不清的人會是王桂枝。
說起陸志勇,他對那個男人是有印象的。
王桂枝當年還未嫁時,就時常黏着陸志勇,但當年陸家上門提親,爸媽要将她許配給陸志勇時,她卻義正嚴辭親口回絕,說隻是把陸志勇當哥哥。
爸媽聽完這話這才作罷,沒多久她就自己相中了紡織廠的夏國強,夏國強為人穩重老實,又對着爸媽保證定會對王桂枝一輩子好,兩老這才滿意地将女兒嫁了出去。
王桂枝出嫁後,陸志勇過了好幾年才被逼着娶妻,當年自家兩老都說,陸志勇怕是對大姐真上了心的。
難道……是陸志勇離家出走回來後,憶起舊情出手勾的王桂枝?
王國興定了定神,而後将當年事情告知曾雪,曾雪聽後越發不安,“這樣說來,他們兩人還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這都那麼多年沒見,年少時那幾年估摸着早就忘了,我猜就是陸志勇不甘心所以故意勾引我姐,咱們還是要從陸志勇身上着手才行。隻要陸志勇一害怕退縮,我姐那性子定然會及時止損。”
曾雪想着自家大姑姐那好面子的性子,也覺得她不可能死皮賴臉去追一個迷途知返要離開的男人。
“那咱們要怎麼讓陸志勇先主動放棄呢?”
曾雪視線不自覺從窗戶望出去,對面正好就是陸家大門,這會兒陸家媳婦陸曉萍正從外頭下工回來,開門進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