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宮内的情況怎麼樣?”漢斯問了一句。
“王上大發雷霆,群臣都前往議政廳了。”使者回道。
漢斯沒有再說話了,一路無言,直到馬車停在了王宮門前,漢斯下了馬車,撐開傘,在衛兵放行後匆匆趕往議政廳。
議政廳外,值守的衛兵見了漢斯拉開了五米高的木門。
宏偉的宮殿映入瞳孔。他腳下踩着一條直達王座下的地毯,地毯上繡着名貴的花卉和代表吉祥的神獸。地毯的兩側是潔白得有些冰冷的大理石,石柱兩兩對立一直延伸直王座前。漢斯看了眼牆壁。牆壁上都有着納維耶著名先賢的大理石雕像。
他不是第一次來議政廳,他踏上地毯,直直地朝前走去。
大臣們穿上朝服左右兩列分别排列,侍衛長立于台階上守候在王身側。
漢斯找到自己的位置,他的位置在武官行列裡算是靠前的了。
他看到了羅德,羅德和他之間隔了兩個人。
眼下不是閑聊的時候,漢斯站在原地等待還未到來的大臣。
也不知道是不是下雨天的原因,今天的議政廳顯得有些陰暗,甚至過于空曠的議政廳讓人感受到冷。
王高居于王座,他神情冰冷,端詳着每一個人。随着大門最後一次被衛兵拉開,門外傳來的光徹底消散了。
“戴爾斯,滾出來見我!”禦座上的人終于開口。
戴爾斯正是此次差事的負責人,他是王後的子侄。
一名穿着華服的年輕人惶恐地從隊列裡走出,他單膝跪地,垂着腦袋,不敢擡頭見王。
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到這名年輕人身上。
“我讓你監督工匠補充止水符的能量,你倒好,玩忽職守!”
戴爾斯的臉色慘白一片。這句話像鐵錘一樣錘向了他的胸口,讓他難以呼吸。
大臣裡,有的人或冰冷或玩味,但所有人都知道,這小子今天走到頭了。王後的家族一直追逐着權力,他們想往重要職務上安插自己家的子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如今一項說來簡單卻又十分重要的差事被他搞砸了。
往日裡一項親近待人的王從未有的暴怒。
沒有人敢為他求情。
戴爾斯被剝奪了職位,下放納維耶南部的礦區挖礦。
侍衛拖走了心如死灰的戴爾斯。
王繼續發話:“衆卿應該都已聽聞,北牆的崗哨和工匠全部死亡。我聽說屍體全都是一擊斃命,可有人能為我排憂解難緝拿兇手?”
沒有人說話。
殺死影鴉的暗哨和本身具有一定戰鬥能力的工匠的人是敵人還是自己人?況且兇手是從背後一擊斃命。能在封閉的王城動手,且全身而退,這樣的人屈指可數。
王掃視了一遍台下。
“既然如此,此事就交給我的侍衛長來調查了。”
王的侍衛長,納維耶武力的頂點,兼任近衛軍的統領。他平日神龍不見擺尾,一直護衛在王身側。
侍衛長欣然領命。
這一次的會議就這麼草草結束了。
漢斯看了眼羅德,王上居然沒找他問責。
影鴉暗哨的死亡說明敵人完全清楚這些暗哨隐匿的位置,一擊斃命,敵人完全精通暗殺。在漢斯看來,影鴉完全是天然的好手。
但影鴉這麼多年來一直和狩魔騎士一樣忠于王命,他們人員的招募都是不公開的。
漢斯沒有和羅德談論這件事,兩人同行了一段路就分開了。
議政廳内,王望着空蕩蕩的宮殿,他目光降在披着盔甲的侍衛長身上。
“甘,我會讓安格特配合你。”
侍衛長點了點頭,沒有言語。
過了一會兒,議政廳的門再一次被人推開,來者正是預言司的安格特。
“參見陛下。”安格特行禮說道。
王從台階上走下來,虛扶起安格特。
“一切都靠你和甘了。”
安格特先是受寵若驚,再是胸有成竹地笑了笑:“隻怕會讓那些家夥失望了。”
安格特穿着繡着星象的袍子,他袍子上的星星微微閃爍着光,似乎在預兆着希望的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