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吹你媽呢!
許然在心裡郁悶地大喊,但這時候他還想問邬言辭一些問題,于是隻能依言捧起邬言辭的手指,輕輕在上面有些敷衍地吹了兩下。
隻見邬言辭的臉以一種極快的速度紅了起來,他有些興奮道:“我還要!小然!再吹兩下!”
許然隻好耐心地再吹了兩下,想着這就夠了吧,于是便松開了邬言辭的手,他似乎神情低落了一些,但又很快恢複正常,許然也正好有了時機問話。
“邬言辭,剛剛我出門的時候,好像看到房間門口放了一雙拖鞋,怎麼我進房間的時候都沒看到啊?”
許然想知道是不是邬言辭放的,如果真的是,那他實在是太可怕了,居然能猜到許然下一步會做什麼……思及至此,他心裡又産生了濃濃的懊悔,邬言辭說他昨天晚上出門了,如果他沒睡着,是不是早就逃出去了?
邬言辭看着許然,慢慢露出一個微笑,“可能是我走路不小心把那雙鞋踢過去了吧。”
沒想到邬言辭給出的理由如此簡單,許然心裡有些怪異,但也沒有在多想,或許這次真的隻是一次意外,他還會有機會逃出去的。
聞到早餐的香味,許然的肚子也忍不住咕咕叫,昨天晚上沒有吃什麼東西,早上饑餓感就洶湧地撲上來。
邬言辭将許然推到桌前坐下,眉眼含笑:“快嘗嘗我的手藝。”
許然再怎麼不舒服,也不能讓自己餓死,而且邬言辭看起來還是很期待自己吃他做的早餐的,于是他在試探地動了一筷子後,忍不住在心裡暗自驚訝,邬言辭的學習能力真的很快,這頓早餐做的無比的美味,說是五星大廚來做的米其林大餐也不為過。
于是許然吃的很快,風卷雲殘,看到邬言辭還托腮看着自己,他不禁減慢下了吃飯的速度,猶豫地開口:“你不吃嗎?”
當然,不吃最好,早點把這個怪物餓死。他也就不用如此提心吊膽了。
邬言辭悠悠歎了口氣:“我也想和小然共進早餐,可惜不可以呢,早上我想嘗嘗做的味道如何,卻被這些食物燙傷了,我好像不能吃這些燙的東西。”
然後他的神情又變得高興:“我沒法吃無所謂呀,小然看起來很愛吃呢。”
許然的手僵硬了一下,黑框眼鏡有些反光,讓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緒,他度量着邬言辭對自己的容忍度,嘗試開口道:“對呀,你做的真的太好吃了,要是嘗不到就太可惜了……”
“啪嗒”一聲,邬言辭忽然把手裡的勺子打碎了,就連筷子也掉在了地上,他就好像做錯了事情的小孩,“對不起小然,我不小心打碎了餐具,廚房好像沒有多餘的碗筷了。”
是了,許然不是點外賣就是吃泡面,又常常一個人獨居,家裡并沒有多少餐具。
許然不甚在意,隻想讓邬言辭吃下這些早餐,雖然他想的這個方法有些愚蠢,但如果怪物真的能因為吃了人類的食物撐死或者燙死,那也是極好的。
于是他露出了這兩天以來最自然的一個笑容:“沒事的,我喂你嘗嘗。”
邬言辭聽了,略帶羞澀道:“真是麻煩小然了……”
說完,他便主動湊到了許然旁邊,紅潤的嘴唇微微張開,就像在像他讨要獎賞一樣。
像隻忠實的哈巴狗。許然想。
他拿起了自己的勺子,喂了邬言辭一口滾燙的小米粥,悄悄壓下嘴角的笑意,狀似無意道:“怎麼樣,味道還可以吧。”
邬言辭把那一口粥全都吞了下去,連帶着許然用過的勺子都含了進去,然後舔了一下嘴角,害羞地點頭:“嗯,小然喂的味道果然很好呢。”
邬言辭的動作莫名有些色.情,許然捏着勺子的手緊了緊,又作出一副擔憂的樣子:“怎麼樣,會不會不舒服呀。”
邬言辭微微蹙眉:“有一點。”
然後他又癡戀道:“不過是小然喂的,所以那一點也沒什麼啦!”
真是個戀愛腦,許然吐槽。
“那就多吃點吧。”許然笑着說。
許然一口一口喂邬言辭喝粥,愣是把粥都喝完了,邬言辭還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好像還想要許然喂他。
但許然已經沒了耐心,眉宇間隐約透露出一絲煩躁,這粥一點效果也沒有啊,不是說吃了會不舒服嗎,他把碗往桌上重重放下,“我吃飽了,先回房間了。”
邬言辭乖乖點了點頭,又留下來将碗筷都收拾了。
許然回到房間,煩躁和恐懼兩種情緒不斷撕扯着他的大腦,他抱着頭痛苦地蹲下,沒有人會在被怪物囚禁的時候一直保持冷靜,沒有人。
外面傳來什麼東西被碰倒的聲音,許然倏地站起身往外走,就看到邬言辭捂着肚子,神色有些痛苦地往垃圾桶裡吐東西。
許然在身後悄然接近,心裡像是放了煙花般開心絢爛,面上卻擔心地不得了,輕輕拍着邬言辭的背--他發現了,邬言辭不會拒絕他的觸碰,還特别喜歡,所以他可以通過這些動作去安撫邬言辭。
“你沒事吧。”許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