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崖這一次帶來的陣法,對夏熠來說有些太難了。
夏熠又坐在這裡幾天了。
卻仍舊沒有将這個陣的解法參悟出來。
每一次靈力流轉到一半或者以為自己要成功的時候,陣法便會崩潰斷掉。
夏熠頗有些灰心喪氣,好幾次想要放棄。
“以你的水平來說,這個陣法雖要些時日,但你終究是能夠解出來的。”
“阿熠,你的天賦很好。不要洩氣。”隻是,每次放棄的時候,他總是會被李青崖哄回來繼續鑽研。
顧知津在一旁看着,心裡宛如明鏡。
李青崖覺得夏熠的天賦好,是因為夏熠曾經有一個好朋友叫顧知津。
而今顧知津沒了。夏熠竟也淪為了如此笑料。
并且,夏熠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李青崖要這麼執着讓他鑽研陣法。
甚至不惜次次來都要讓他努力。
現在顧知津卻知道。
理由當然不是“你家閣主的陣法功力讓人欽羨,聽說他私底下也喜歡鑽研。你若是精于此道,想必也能跟他比肩……”之類的屁話。
隻是因為,夏熠才是李青崖選中的人。
原書中,夏熠最後識破了林承淵的“陰謀”,轉頭拜入了仙道宗門下。
然後一躍成為了玄天鼎的持有人。
這就是李青崖這麼些年,對夏熠予取予求,放肆嬌慣的原因。
玄天鼎是仙道宗最為得意的至寶。
傳說它不能能活死人肉白骨,溫神養魄,甚至還能夠輔助修煉。
雖說玄天鼎的功用傳得神乎其神,可好像又不是在吹牛。
修煉難得,其他宗門能有以為大乘期修者已是罕見。
仙道宗百年前卻足足出了三位。
不僅如此,其他後輩弟子的修煉也神速不已。
比如李青崖,首宗大弟子不僅忙于宗門事務,可他的修煉也未曾落下。
他隻年長夏熠十餘歲,可修為卻不在夏熠之下,甚至更高。
夏熠已然是百年難出的絕世天才了。
李青崖的天賦不如他,卻能夠有這樣的實力,玄天鼎的作用可見一斑。
玄天鼎對仙道宗很重要。所以李青崖卻才對夏熠百般遷就。
因為夏熠,是李青崖為玄天鼎挑選出來的持鼎人。
雖說玄天鼎如今正在陳韻之的手中。
可夏熠卻和陳韻之不同。
陳韻之隻是用自己的丹田溫養着它。
可夏熠卻是要駕馭玄天鼎,試圖破解玄天鼎奧秘的人。
玄天鼎内設了無數陣法,持鼎人須得有獨特的陣法才能,發揮它的大用。
顯然而今的夏熠,對此并沒有和修煉那樣,有那麼高的天賦。
李青崖這才這麼不嫌麻煩,日日前來不惜花費大量的時間和情緒來潛移默化地教導他。
隻是看來,他的教導似乎沒有什麼用。
隻要稍微加大一點難度,夏熠就沒有辦法了。
這一次,這個陣法,夏熠已然看了大半天,卻仍舊沒能想出如何讓靈氣順利流轉的辦法。
倒是他旁邊的那個小弟子表情頗有些生動。
他在夏熠停頓的時候便托着下巴望他。
在等了他一會兒後發現他還是沒有動作之後便挑了挑眉。
又過了一會兒,發現夏熠還是遲遲不落子後,已然開始左顧右盼了。
那雙清亮的眼睛像是一汪晶瑩的湖水。
無論落到哪裡都想要讓人跟着注意一番。
實在有些打擾别人。
夏熠沒一會兒就不耐煩了。
忍不住道。“怎如此沒有定力?”
“即便自己看不懂,也不該如此打擾别人。”
“沒看見我在思索嗎?”
小弟子得了他的教訓愣了愣。
随即便扁了扁嘴,眨着眼睛,委屈道:“我以為你在入定。”
“你也是的,為何要對着棋盤思考這麼久?”
“再不落子,這靈氣都流完了。”
“要不是李仙君默不作聲地為你助陣,你的陣法早就散了。”
“李青山”人慫,話卻大膽,一番實話直接讓夏熠有些破防了。
他呵斥道:“你說得倒輕巧。”
“玲珑陣本就千變萬化。稍不注意輕易落子,就滿盤皆輸。”
“你怎就如此不讓人省心?”
“若是不願意呆在這裡,我可以送你進教養所先學習幾天。”
“李青水”縮了縮脖子。
他因着夏熠的話吓到了。
雖然他不知道教養所是哪裡。
但下意識覺得那不是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