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
一抓一個準?
“老實交代,可饒你不死。”
我面無表情将亢龍锏擡起敲在自己掌心。
啪啪的聲音,聽的師欲眼睫一顫一顫。
“我——”
他試圖狡辯,僅掙紮了一秒,就從善如流地背叛了自己的暗線。
“你的小窩對面兒那座山上老槐樹頂常停留的老鷹和每天早上在你出門時準時落在院中茶桌上的麻雀以及兩天路過一回你小窩領空的仙鶴——”
他一口氣把探子全都說了出來,然後舉手對天發誓,“這真的隻是魔尊例行公事,每個門派我一視同仁——”
“而且隻有你這兒我放了幾個動物意思意思,絕無任何不軌之心!”
“所以……”
“到底是誰讓你不開心了?他還能見到明天的太陽嗎?”
讓我不開心的事可太多了,最近的頭号大敵,那肯定就是太虛秘境了。但是我是不可能和他說自己因為要離開宗門而煩躁。
“你到底有沒有事?沒事我走了。”
我已經失去了全部的耐心,現在就想趕緊從夢境中出去,然後醒過來第一件事就是将那幾隻鳥裝籠子裡給他送回去。
我一定不會忘記在鳥身上放上監視法陣的。
畢竟作為仙道宗門的領頭羊,這也是我的例行公務!
“有有有!”
他一把握住了我準備将他彈出去的手指,然後連忙說起正事,“太虛秘境要開了。”
就這?
我挑挑眉眼神危險。
“我們魔域可都選好了混進去的魔修了。”
“這可是機密。”
他臉上一副求誇獎的表情,我卻隻覺得他有點兒莫名其妙。
魔修混進各種秘境不是常有的事嗎?哪一次他們不來我才覺得稀奇。
就這也稱得上是機密,那你們魔域也未免太好猜了吧。
“就這?”
我語氣裡的嫌棄甚至都沒打算隐藏一點,“說點我不知道的。”
“好吧——”
“那你還記得水域秘境嗎?”
他表情嚴肅,說到水域秘境時還放慢了語速,瞳孔顫抖了一下。
水域秘境。
“當然記得。”我垂下眼簾,眼神中閃過一絲厭惡。
這個秘境對于我來說簡直和地獄沒什麼兩樣,我就是忘了自己是誰,也不會把這個秘境忘掉的。
衆所周知,這是一個花市的修仙世界。修仙世界少不了秘境,所以花市修真界自然也少不了充滿●怪的秘境。
水域秘境就是其中之一。
當年師欲還是無情道修士時,我們兩個結伴遊曆,有一次為了躲避妖怪的追殺,我們逃跑時慌不擇路從懸崖墜下落入河流中失去了意識。
等我們再醒過來時,就身處水域秘境中。
顧名思義,水域秘境中沒有陸地,隻有一望無際深不見底的海洋。
最初進到這個秘境時,我其實沒有多麼警惕,畢竟那裡全都是海水,需要我們防備的也就是各種海妖,當時的我還很純潔涉世未深,匮乏的想象力讓我想象不到海裡會有什麼●怪。
可事實與我想象的相差甚遠,這個秘境改名叫做●域秘境都毫不違和。
整個秘境裡面竟然全都是擁有觸手的章魚怪、體态纖長形如海帶的妖怪,各種離譜的軟體動物以及……
神秘莫測的水怪。
就是那種渾身上下全都是水組成的妖怪。
猶記當時在水裡尋找秘境出口的師欲遊在我前面,他遊着遊着突然回頭對着我就是一劍刺過來。
不僅莫名其妙地開始動手,而且一邊打我一邊臉越來越紅,表情羞憤交加。
當時的我不知道他抽什麼風,甚至認為他中了什麼幻術,直到我将他摁住,劍橫在他脖子上,他才眼神躲閃支支吾吾地問我為什麼摸他屁股。
尤記當時他那一句話讓我握劍的手都忍不住顫抖,險些一劍将他抹了脖子。
于是我的臉色也變得鐵青了起來,對于●恨之入骨的我怎麼能承認這種無端指控,于是我毫不客氣地将他罵了個狗血淋頭。
而覺得自己被摸了的師欲見我既不承認還理直氣壯更是怒上心頭。
于是我們兩個一言不合就又打了個天翻地覆。
至于問題怎麼解決的、我是怎麼證實了自己的青白的。
那就是一件更讓我每每想起都臉色鐵青,恨不得當場失憶的事。
當時我們打的熱火朝天,水花四濺,兵器碰撞的聲音甚至壓過了潮水海浪的巨響。
我們那會兒都打紅了眼了,都認為對方有病,直到我們都雙手持着兵器角力的時候,我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腰被什麼東西摸了一下。
啊啊啊啊啊——
去死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