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他那麻雀大小的腦子給不出什麼建設性的意見,頓時也失去了和他交流的欲望,繼續關注起秘境中的情景。
【以我之見,無論它想做什麼,都一定與水有關。】
師欲見我不搭理他了,冥思苦想了半天,才給我一個無比寬泛的答案。
相當于廢話。
我伸出翅膀将它探頭看我的腦袋壓在底下,往身後推了推,這家夥沒事兒做這麼大動靜做什麼,不知道現在正在隐蔽中嗎?
【廢話,水域秘境不是和水有關還能是和火有關嗎?】
被我怼了一句的師欲沒有一點兒生氣的意思,他反而揚起腦袋,不大點兒的麻雀身子上做出了驕傲的表情。
【我猜……】
【它也許通過浸濕土地、侵染水源将那些妖獸的種子或者卵送到地面上去。】
【反正太虛秘境還能存在很久,說不定等下一次秘境開放了,那些種子和卵就長大了,這不也相當于将水域秘境和太虛秘境融為一體了嗎?】
【不可能。】
我沒有一點兒猶豫地否定了他的猜測,我認為天道不會等這麼久,它要是真這樣完成它的計劃,少說也得個幾百年。
它肯定有别的主意。
我眯了眯眼睛,敏銳地注意到秘境中原本晴朗的天空變得有些陰沉。
【要下雨了。】
我喃喃的說了一句,腦中靈光一現。
【你說……水妖是不是出來了?】
【保不齊它就混在這場雨中。】
師欲沉默了一下,渾身絨毛微微炸起,顯然水妖對于他來說也是一個不願提起的陰影。
我也想起了當年他被水妖三摸屁股時的炸毛樣,用盡了渾身的力氣才止住了即将出口的笑聲,不大點兒的胸膛激動的起伏,被惱怒的師欲叨了一口。
這回我不和他生氣,反正也是個傀儡身罷了,就算渾身的毛都掉光了又能怎樣?
【好了,快看!】
我擡起翅膀尖尖指着屏幕上所有視野中都布滿了的黑雲,敏銳的視線觀察到雲層中一閃而過的異樣。
我以我的雙眼發誓,那絕對是一股穿梭在雲層中的水流。
水妖不僅沒死,而且竟然真的混到了雨雲中。
或者說這場雨就是為了讓他混進來才誕生的。
我頭一回痛恨自己的腦袋為什麼這麼好使,怎麼就能說什麼中什麼呢?
還偏偏好的不靈壞的靈。
我和師欲兩張鳥臉上是如出一轍的嚴肅,身體也是仿佛一個模子刻出來般的微微炸毛。
秘境中風雨欲來,但這并不能阻擋各門派弟子們探索秘境的進度和熱情。
區區一場雨罷了,他們又不是凡人淋一場雨也就淋了。
我猜他們都是這麼想的,所以沒有人将那這雨當做一回事。
可我不行啊,我太知道那雨裡有什麼玩意兒了,那雨裡可都是禍根苗!
秘境中的那場雨下的又急又快,唯一能讓我有點兒慶幸的大概就是秘境中的這些人沒有省去用靈力擋雨的功夫。
水本無形。
水妖混進了這場瓢潑大雨之中,秘境之外的我現在根本不知道他在哪裡。
不過好在目前秘境屏幕上還沒有出現馬賽克,也就是說還沒有弟子遭受水妖毒手。
雨過天晴,秘境中雨後的風景好極了,我卻沒有一點兒欣賞景色的心思,滿腦子都是問号。
天道費盡心力将水妖弄到太虛秘境裡,怎麼可能沒有一點兒動作?
天道靜悄悄,必定在做妖。
我打賭它要來一波大的。
不行,我不能在這裡幹等着。
于是我怼了怼身邊的師欲,傳音讓他在這裡看着,我好舍棄了這個傀儡身進到秘境中的那個身上去。
我必須得親自去辦這件事情才能安心。
【诶诶诶——】
師欲聽見了我的話,在我脫離這個傀儡身之前蹦起來将我撞倒了,同時超大聲的用神識給我傳音。
【你就這樣去秘境的傀儡身上會被秘境直播出來的——】
【到時候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和後輩搶資源了!!!】
他的聲音巨大震的我腦瓜子嗡嗡的,我撲騰着翅膀翻過來使勁甩了甩腦袋才重新找回聽力。
【那怎麼辦?我可不能在這兒幹等着。】
【正好那家夥現了身,雖然不知道他現在躲在哪兒,但是等我進去,我一定把它找出來,以報當年之仇。】
當年我們倆還沒有本事殺掉生物的神魂,水妖這種東西肉身又殺不死。
我可還記着他當年摸我的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