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簡單,既然你是因為‘明澤’才被刺激控制不住力量變成這樣的。”
桑博拿起在阿鳴變成蛇之後就像鱗片一樣嵌在他額頭處的“明澤鏡”,利落地收了起來。
然後他擺手道:“那‘明澤’就放在我這裡再保管一段時間吧。”
“等你需要了,或者能适應它的力量了再還給你。”
阿鳴懵懵地看着桑博拿起他曾經的腰牌現在的鏡子後,随便晃了晃手,鏡子就不知道去哪了的動作。
“哦。”
雖然按理來說既然那個鏡子對他似乎很重要的話,他不應該随便給别人才對,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看着桑博收起鏡子的動作他沒有任何抗拒,反而有些習以為常的感覺。
他放低了蛇腦袋看着桑博:“原來我們真的是熟人啊。”
“我都和你說過多少遍了?”桑博好笑地望着他。
“你現在才信嗎?”
“因為我對你一點印象也沒有。”阿鳴理直氣壯道。
“不能讓你印象深刻,那還真是不好意思~”桑博笑容不變地回道。
“嘁。”奇怪的家夥。
阿鳴晃了晃尾巴,揚起大片雪花。
“鏡子給你後,我就可以變回去了嗎?”
“為什麼我現在還是這副模樣?”
桑博安慰道:“别急啊,還要等一會,怎麼說也要等到你身上被刺激出來的力量耗盡才能變回去哦。”
“還要多久……?”阿鳴小聲嘟囔,他這樣子都沒法去找丹恒了。
雖然嘴上說着什麼丹恒很愛他,是肯定不會嫌棄他的。但其實阿鳴内心還是忐忑的,萬一丹恒真不喜歡他這樣怎麼辦,他要霸蛇硬上弓嗎?
欸!?那好像就可以搞小黑屋、囚/禁、鎖鍊……之類的了!
哇嘶!
“你在想什麼?口水都要留下來了。”桑博急忙後退幾步,生怕被殃及。
“在想香香的東西~”阿鳴開心地擺尾巴。
看起來确實很是件很香的事……,桑博收回看向他尾巴的視線,然後用力搓了搓胳膊。
怎麼有種惡寒的感覺?
……算了,還是換個話題吧。
然後他詢問地開口:“你現在要回去嗎?”
原本歡快擺動的尾巴停住,阿鳴再次焉了下來:“等我變回人再回去。”
果然,就算小黑屋什麼的很香,但他還是不想看到丹恒眼中的厭惡。
桑博剛想說什麼,然後就仿佛察覺到什麼似的瞥了瞥眼後面,他眼角下垂得厲害,臉上興趣盎然的表情也随之消失了。
“真可惜,你的想法大概是辦不到了。”
-
阿鳴奇怪地擡眸:“?”
視野裡突然出現四個快速跑過來的影子。
最前面的是個黑發青年,跑動時産生的風将将他的額發全往腦後吹,露出了光潔帥氣的額頭和在阿鳴眼中無一不完美的五官。
藍綠色的眼眸似乎遙遙地就與他對上了視線,其中蘊藏着讓阿鳴看不透的情緒。
阿鳴癡癡地一直盯着那個青年。
直到另一道清脆的聲音炸響。
“呔!蛇販子,快點把我們列車的蛇還回來!”
又有一道女聲附和着:“沒錯,不然就别怪我們自己動手搶了!”
“哎呀,星!本來就是我們的蛇,這怎麼能說是搶呢!?”
“好吧,搶回來!”
“額……也行吧。”
就是這麼幾段不合時宜的對話讓阿鳴從呆愣狀态中回過神來,他晃了晃腦袋,現在還不能看到丹恒就抛棄大腦!
他得想個辦法藏起來……不讓丹恒看到他現在的蛇樣才行!
圓溜溜的蛇瞳轉了一圈。
最後定格在桑博身上。
桑博:“?”
怎麼突然盯着他看?
下一秒碩大的蛇頭就自欺欺人地藏在了他身後?
“……”
這回輪到桑博怔愣地看着在他身後緊閉雙眼的大蛇。
這不是一點都沒藏住嗎……?
你也自欺欺人啊?
-
就這麼愣神的功夫,雪原上的另外四個人就直接站到了他們臉上。
三月七眯着眼往四周看了幾圈,最後兇神惡煞地逼問桑博:“你這個可惡的家夥,怎麼就你一個人?”
“阿鳴嘞?你把他藏哪去了?”
阿鳴埋在雪裡的腦袋悄悄動了動,他竟然真的藏住了!三月七沒看見他!
“三月,你傻了吧?”星扶額開口,“你難道沒發現他周圍有什麼不一樣嗎?”
三月七奇怪道:“什麼不一樣,不就是他找了個大蛇當幫手嗎?”
“欸,還真别說,這蛇鱗片的顔色和阿鳴發絲還挺像……!”
她忽然頓住,嘴張了半天卻跟卡殼了似的什麼也吐不出來!
倒是星不意外地說:“阿鳴不是蛇人嗎?會變成蛇也是正常的嘛。”
“……”
“阿鳴。”
清冷的聲音出現在靜默在雪原上。
不止是三月七被吓到了,阿鳴跟着體型一起變得巨大的心髒也不受控制地震顫了一下。
丹恒在喊他……
“這條蛇是阿鳴。”還是那個冷靜的語氣,但丹恒好像是在和三月講話。
“蛇……阿鳴……嗚……哇!”三月七捂着嘴大叫起來,“阿鳴被桑博這個壞家夥變成蛇了啊!”
“喂喂喂,雖然确實和我有點關系,但你也不能就這麼污蔑我說是我把他變成這樣的吧!”桑博無辜地攤手,他頂多算是推波助瀾了一下,真正變成蛇的原因還是小鳴他自己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