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内正是午夜最嗨的時候,DJ遊刃有餘的調節着氣氛,一聲浪潮接着比一聲高。紅藍綠色的燈光閃耀,舞台中央貼面貼身熱舞的更是大有人在。
昏暗的燈光酒精的發酵和周圍熱烈的氣氛烘托着,讓在場的人無不沉迷在這一場夜晚遊戲之中,這裡是京都最大最熱鬧的酒吧,飲食男女們在這裡可以放下疲憊放縱着自己。
酒吧占地面積大,能玩的東西也多,不過大多都是分散在一樓處。而酒吧二樓不開放,除非是和老闆有交情才能允許進入。
二樓也有講究,京都不缺有錢有權的人,而有錢有權也分等級,富二代在這可能隻堪堪達到有錢的邊緣,這裡大多是祖上富得流油的世家,因着改革這些人也開始低調起來不少。
樓下氣氛熱烈,沿着樓梯走到盡頭踏入二樓的地界一切都變得安靜起來,轟隆不停的DJ聲遠去。
鞋子踩在黑色的大理石地闆上發出清脆的聲音,酒保踩着沉穩的步伐走到了鑲着金邊的門牌号邊上。
敲門,聽到裡面允許進入的聲音,酒保含着微笑入内。
包廂内隻開着一盞調節氛圍的燈光,煙霧在門推開的一瞬踴躍的散出,煙霧散去也把藏匿的身影顯現。
落地窗前放置着軟底沙發,一道身影身姿端直闆正,側臉看去清潤如玉,他桌前隻放置着一杯清水,在大理石桌面映射的是幹淨的白色小圓圈光點,來往酒吧内多多少少都有被沾染上同樣的色彩氛圍。
而他倒是不一樣,周身自成一派的圍成一個圈,他如同一顆樹,筆直又柔軟。
而他對面的人如同這夜場的主人,氣場強盛,一隻手放在沙發的靠背上,猩紅的一點,煙霧也随之飄出,另一隻手拿着酒杯,修長骨節分明的手很是引人注目,那琥珀色的酒一點一點蕩漾開來。
慵懶的靠在沙發上的人帶着點厭倦和散漫,任由手上的煙就這麼燒着,侍者上前把點的酒放下,像是不經意間的擡頭,把那人的面容深深的印入心底。
那是上天精心雕琢的臉龐,細緻得生怕把瑕疵混入毀了那麼一個完美的作品。他并不隻是帥氣那麼簡單,侍者無法找到一個準确的形容詞去描述這張臉的存在。
若是要說,那應該用“漂亮”來形容,很難想象,一個成熟的男性會加以“漂亮”這個詞,但他的的确确是這樣的。
精緻漂亮,這樣的樣貌若是在普通人家必定是福禍相随的,可這樣的樣貌如今是在這京都霸王龍臉上,這讓所有人都不敢、甚至是遮遮掩掩的不敢多說些什麼,生怕這霸王龍一個不高興讓所有人都不好過。
“看什麼?” 低沉富含磁性的嗓音,因着喝了酒的緣故,這聲音帶着些沙啞,這一入耳讓人心髒像是被抓了一下那般。
侍者和那雙眼睛對上,多情潋滟的桃花眼裡面帶着厭倦和冷意,侍者吓得後退了幾步趕忙解釋
“程、程總,您點的酒都到了,您清點一下。” 侍者極力的控制着自己的表情和聲音,即使是這樣,聲音也抖得不像話,彷佛面前是什麼洪水猛獸一樣。
“行了沒事了,你先出去吧” 另一道聲音插入,泠泠清音入耳,讓侍者心懷感激的點頭看去,随後快速的離開了房間。
程半述無奈的看向對面的人,伸手奪過他的煙碾滅在煙灰缸裡面。桌子多了幾樣東西,一盤水果還有一瓶酒加上一些吃食,這都是剛才程半述讓人準備的。
他語重心長的對着人開口道
“嶼川,你動作太着急了,那些人怎麼說都是為公司效力了那麼多年的人,你這樣做不怕讓其他人寒心嗎,你要不再想一想?”
“哼” 一聲冷笑,杯壁之中的酒搖晃,程嶼川看着自己的舅舅,一身幹幹淨淨的衣服,從來到酒吧就隻點了清水,端的是清風霁月。
“舅舅,你是不是手術刀救死扶傷太多而忘記了人的本性,有些人,就是該死不值得救。公司這麼多年發展止步不前,我隻是合理的把他們放在了該在的位置。
既然公司交給了我,那麼我就有義務把它做好,而那些貪婪的人,是時候被清除了。”
程半述皺眉,他對公司的事情一知半解也不是很感興趣,那些人該怎麼樣就怎麼樣,他隻是擔心,嶼川的做法是不是太極端了,若是那些人被逼急了,難免不會做出什麼事情。
“這些事情可以慢慢來,你太過于着急了,而且,你太過于極端了,嶼川,這樣不好。”
程嶼川看着樓下驅魔亂舞的人群,那些貪婪的、癡迷的、縱情的表情總是一眼就能捕捉到的,他向來是以最大的惡意去定義人的,他并不覺得自己這樣有錯,人能是什麼好東西,他自己都不是什麼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