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宴竹手段向來委婉柔和。對于他不想做的事,沒有人能逼迫得了他。他總能拐着彎用各種方式,不動聲色的達到他的目的。
拒絕和破壞聯姻的方法,多的是。
像這樣激烈的拒絕,與家裡對抗,起正面沖突,并不是葉宴竹的風格。這樣的他,反倒更像是因為什麼事導緻方寸大亂,自亂了陣腳。
季度言本能的覺得,這一切可能與他的好妹妹有關。
他倒是不知道,葉宴竹竟然也真的有幾分惦記他的妹妹。
也許,這段感情并不是沐歡魚一個人的單向奔赴。但那又怎樣。他偏就要,做那棒打鴛鴦的棒。
季度言突然覺得,沐歡魚在外散散心也挺好的。
也許等她再回來,她早已忘掉了那個混蛋,葉宴竹也錯過了解釋的最佳時機,
而她,還是他的寶貝妹妹,隻屬于他一個人的。
這樣再好不過。
結束視頻後,許行年立馬起身來到沐歡魚邊上,他笑嘻嘻道:“沐歡魚,你說,剛剛我們倆像不像偷情?”
“你胡說八道什麼呢。”沐歡魚睨了他一眼。
許行年依舊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那你撒什麼謊,叫我躲什麼?這讓我想到學生時代躲着家長出來幽會的小情侶。”
“可惜當年那麼多追我的女生,我學生時代竟然也沒談戀愛。不過也還好,一大把年紀,再來體驗這種年輕小情侶的把戲,也算是别有風味。”
“爽嗎?”沐歡魚問他。
許行年佯裝抱怨:“我腿都要蹲麻了。”
沐歡魚收起手機:“那沒辦法,要被我哥看見了,不好解釋。他肯定不高興。”
“這有什麼不好解釋的。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妹妹長大了,晚上約個會什麼的,輪得到他這個當哥哥的像老父親一樣焦慮嗎。”許行年道。
“你還想挨揍是嗎?”沐歡魚說他。
許行年冷不丁想起挨過的那一拳,突然覺得腮幫子有點疼,他用舌尖頂了頂後槽牙,漫不經心道:“你就不覺得你哥不太對嗎?他對你管得也太寬了吧。何況他跟你,又沒有血緣關系。”
“他存的什麼心思,不好說。”許行年又道。
回想起多年以前的那天,季度言看他的眼神,兇狠得簡直就像是一頭被激怒的狼。那是在感受到領地被侵犯後,本能爆發出的強烈敵意,就好像,下一秒就要沖上來把他撲咬撕碎。
許行年突然笑了:“你哥要是知道,你現在和我在一起,他的臉色一定很精彩。”
“你别亂想。他那樣是有原因的。”沐歡魚想到季度言的弟控本性,又不想和許行年解釋那麼多,一解釋還要扯上季長安,她便道:“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樣。”
許行年咧嘴一笑:“我們拍個合照吧。”
“幹嘛?”沐歡魚問他。
“好久不見,留念一下,不行嗎?”許行年道。
沐歡魚拒絕他:“不行”
“你先前不是還欠我一個要求嗎,現在我要合照。”許行年立馬道。
沐歡魚無奈,隻好答應他。
許行年拿出手機,站到她身後,他将身子往前傾,把腦袋搭在她的肩膀上。
沐歡魚不爽的想要将他的腦袋抖下去。
許行年伸手按住她另一邊肩膀,提醒她:“這是你答應我的合照,怎麼拍,我說了算。”
聞言,沐歡魚不再動作,生無可戀地看向鏡頭。許行年笑得一臉燦爛,見沐歡魚完全沒做表情管理,不禁說她:“你笑一個嘛,幹嘛這麼苦大仇深的。”
沐歡魚轉頭想瞪他一眼,正巧在此時,許行年按下了自拍鍵。
合照上,沐歡魚隻露出了側臉。由于看不見她臉上的表情,導緻這張照片看起來像是,沐歡魚在親吻許行年的發梢。
昏黃的路燈下,畫面看起來唯美而純愛。
許行年看得滿意極了,沒有要求沐歡魚再配合他重拍。
拍完合照,許行年繼續吊兒郎當的跟在她身後,不肯離開。
沐歡魚無奈,隻能警告道:“你最多隻能送我到小區門口。”
“行~”許行年應聲,他吐槽:“我明明是做好人擔心某人安全,某人卻防我跟防賊似的。”
“誰叫你看起來就不是好人,賊頭賊腦。”沐歡魚說他。
到達小區門口,沐歡魚對許行年做了個停的手勢:“打住,就到這,你趕快找個酒店歇下吧。”
許行年往小區裡望了望,有些不解地道:“這小區,看起來不怎麼樣。誰給你找的房子,踩坑了吧。你打算在這邊待多久?”
“幹嘛?”沐歡魚反問。
許行年:“問問不行?”
“我也不知道,心血來潮,我想待多久待多久。”沐歡魚回他。
許行年笑了笑,沒再繼續追問,他感歎道:“沐歡魚,我今年剛回國沒多久,我都還沒回A市,我們就碰上了,你說我們是不是特别有緣。”
沐歡魚認真點頭:“嗯,孽緣也是緣。”
回到住處,沐歡魚順手刷了下朋友圈。赫然看見許行年新發的朋友圈在列:
【今晚空氣不錯】
配圖是一張夜景照和一張他倆的合照自拍。
“許!行!年!”。
“混蛋啊!”她感覺自己下一秒就要爆炸,迅速打了一個語音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