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他們說着那就拜托施總了,便現行撤退了。
一個小時後,芭樂終于從衛生間出來了。
呼吸到久違的清新空氣的她很想走直線,但是因為坐太久的緣故,雙腿怎麼就不停使喚。
見到施展的那一刻整個腿一軟,身子一歪,差點就跪了。
等候在門口的施展見狀趕緊上前扶住她,這會芭樂也沒有勁推脫,任由施展扶住自己,以一個太後出宮的造型緩步向前移動。
芭樂心想,成吧,也别男女授受不親了,就當是小展子伺候主子了。
施展一路攙扶着她下樓,走到地面停車場,在車前站定。
他單手打開後排座椅,扶着芭樂坐好,還貼心地找來車上的蓋毯給她蓋好。
把芭樂安頓好後,自己則回到駕駛位置,甘當司機的角色。
車輛開往基地方向,施展改變自己平日激進的駕駛風格,一路開得勻速平穩。
芭樂整個人歪斜地躺在施展車的後排座椅上奄奄一息,嘴裡哼哼唧唧:“真是奇了怪了,一桌子人吃飯,大家都沒事,怎麼就我莫名其妙中招了?”
施展從中控台位置的後視鏡向後掃了一眼,此時的芭樂臉色有點蒼白,說話時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着,和她平時伶牙俐齒的模樣完全不一樣。
就像是一個喜歡撓人的頑皮小動物被剪掉了指甲,有點無力又有點可愛。
想到這,施展突然就輕笑了一聲。
這個沒有人性的笑容落入了芭樂的視線裡,她頓時覺得眼前這個人很可疑。
芭樂用手抓住前排座椅的靠背支撐着向前,虛弱地探出腦袋問:“你老實說,是不是你偷偷給我下毒了?”
前方道路平坦,施展右手扶住方向盤,左手舉起以示無辜:“天地良心,我們倆靠那麼近,我就算想下毒也沒機會。”
芭樂想想自己吃飯的時候全程沒有離開過餐廳,施展确實沒有作案時間。
便又卸了勁重新癱回了後排座椅上:“這麼說你還是起了這個歹念了,隻是沒有找到機會下手。”
施展見芭樂重新躺回到座椅上,笑着說:“你看你,老是帶着有色眼鏡看我,對我意見也太大了。”
“我能對你沒有意見嗎?隻要和你沾上邊我就沒好事。”芭樂把新仇舊恨一件一件地扒拉出來:“第一次見面,我的車底就被你鑽了,好家夥,那一頓禍禍,給我和車都造成了極大的創傷;然後就是第二次見面,去博物館那次,參觀回來我就被高翰非給逮住了,給我好一頓批評,差點我就被連夜遣送回國了。最後就是今天,這還沒走出飯店門呢,我就拉得站不直了,你這請的什麼客?是不是鴻門宴?耽誤了這麼長時間,我今天回去肯定又要挨領導批評了。”
芭樂越想越糟心,這個施展真是自己的克星。
施展從芭樂羅列的一大串信息中捕捉到重要的一條,小心翼翼地問道:“上次你去汽車博物館回去被領導訓了?”
“是啊。”芭樂說起這件事嗓門變得大了起來:“高總他明明說好的去汽車論壇是兩天時間,我把時間安排得天衣無縫。結果沒成想他隻用了一天就回來了,直接給我抓了個現行。”
芭樂隐隐約約有種總有朕想害刁民的感覺,支棱着起來控訴:“我異常準确的第六感告訴我,一定是誰給他通風報信了,要是被我逮到這個孫子,我要他好看!”
聽到芭樂的這聲恐吓,一直開得很平穩的施展猛地一個急刹。
芭樂的鼻子直接撞在了椅背上,撞得她猝不及防。
她捂住鼻梁埋怨施展:“你幹什麼啊,還嫌我不夠虛弱,準備再給我添幾個新傷是不是?”
施展臉上帶着心虛又歉意的表情,笑着打馬虎眼:“前面那車突然停下了,你重新躺好,或者坐好也行,接下來保證平穩。”
芭樂捂着鼻子再次癱倒在後排座椅上。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肚子還沒好,鼻子又開始疼了。
遭老罪了。
芭樂因為晚歸,再次遭到了高翰非批評,這筆賬必須算在施展的頭上。
施展掏錢出力請的這頓飯并沒有化解施展和芭樂的宿怨,反而把梁子結得更緊了一點。
不過沒關系,既然加入比賽項目組了,消解宿怨的機會往後有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