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紀并沒有直接前往考試會場,而是站在了一個攝像頭前,亮出了自己的獵人執照。
一直懸在天空的飛艇轉轉悠悠落了下來,開門迎接她的是一個慈眉善目的老爺爺,須發皆白,寬松練功服被氣流卷得獵獵作響,卻連眼尾的皺紋都透着氣定神閑。
“這位是獵人協會尼特羅會長。”一旁的豆面人耐心為她引薦着。
“會長好。”一聽到對方的身份,雪紀下意識地挺直了腰闆,語氣中帶着幾分緊張和敬意。
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獵人協會會長尼特羅在她心中都是英雄般的存在,她對他有着天然的崇敬。
“嚯嚯嚯,你好你好,”尼特羅笑眯眯地擺了擺手,聲音溫和而有力,“是遇到什麼事了麼?”他的目光慈祥而深邃,仿佛能看透人心。
“是的,”雪紀點頭,從領口掏出那台損壞的執行記錄儀,“之前經過某個區域的時候,不小心把執行記錄儀弄壞了,我可能需要一個新的。”
尼特羅接過記錄儀,仔細端詳了一番,手指撫過長長胡須,輕笑出聲,“小問題,既然壞了,不用便是了。”
“啊?”雪紀下意識歪了頭,“真的假的?”
如果沒有執行記錄儀,那豈不是随便找個地方睡覺都可以?
還有這種好事?
雪紀越想越覺得好,眨巴眨眼,嘴角不自覺地咧開,“那我繼續任務去了啊。”
她的語氣中帶着幾分雀躍,仿佛已經迫不及待要去享受這份“自由”了。
“嚯嚯嚯,不着急不着急,”尼羅特撫着長須,“獵人測試第二關已經開始了,你現在過去不太合适,不如留下來陪我聊聊天?”
“扣費用和任務積分麼?”雪紀問的很直接。
“嚯嚯嚯,不扣不扣,”尼特羅會長笑得越發開朗,“我還可以私掏腰包給你加點。”
這等好事,怎麼會有人錯過?
“好啊,”雪紀想也不想的就答應了。
兩人一前一後的上了飛艇。
飛艇休息區内,尼特羅悠閑地靠在椅背上,目光溫和,像是看着自家調皮的小孫女。
“小朋友,我看你挺陌生,是第一次當助理考官麼?”他的聲音低沉而柔和,帶着幾分長輩的慈愛。
雪紀一屁股坐在他對面的墊子上,“是啊是啊,今年剛開始呢,還沒有很多經驗呢。不過還請放心,我幹勁十足,一定會好好看着他們的。”
“嚯嚯嚯,年輕人有幹勁是好事。不過,做助理考官可不隻是看着考生們考試那麼簡單哦。”
雪紀眨了眨眼,很是好奇,“那還有什麼要注意的嗎?”
尼特羅會長輕撫長須,“助理考官不僅要觀察考生的實力,還要看他們的心性。獵人這條路,可不是誰都能走得下去的。”
雪紀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這麼麻煩啊,我還以為就是看着他們呢。”
畢竟她自己考試的時候,也沒見什麼助理考官露面。
尼特羅會長看着她那副認真的樣子,忍不住又笑了起來,“看着他們也是任務之一,來,說說看,這一路跟來,這次的考生裡,有沒有特别看好的啊?”
說到這個,雪紀瞬間來了興趣。
“必須是405号啊,這孩子,很有潛力,年紀雖小,但意志堅定,個頭小但天賦高,為人善良又真誠,完全具備優秀獵人的潛質!”她一邊說,一邊用手指輕輕敲着桌上,仿佛在強調自己的判斷。
尼特羅肯定的點了點頭,“聽起來确實是個不錯的孩子,”他頓了頓,語氣中不自覺帶着幾分試探,“那你最不看好哪個考生呢?”
雪紀眼睛瞬間亮了起來,臉上笑容猛地消失,取而代之是一副凝重的神色。
“389号!必須389号。”
她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在說話。
“這考生,不是我說,長得就人模狗樣,笑起來‘咯咯咯’的,簡直瘆人!一天到晚拿着個撲克牌舔啊舔的,一看就不是好人,賭徒,絕對的賭徒!如果放任這種人如果通關獵人考試,簡直是社會一大危害,會長大人,你得想辦法把他給pass了。”
尼特羅聞言,哈哈大笑,笑聲中的幾分愉悅無法隐藏,“嚯嚯嚯,看來你對這家夥觀察得很是仔細啊。”
雪紀擺擺手,“這話說的,畢竟我是助理考官嘛,總得多關注一下特别的危險考生嘛。”
尼特羅眯起眼睛,目光中帶着幾分探究,“那你覺得,這次考試,誰會走到最後呢?”
“這個問題有點難倒我了,”她手指無意識地敲打着桌面,“這……我說不準啊……”
“你盡管放心大膽說,”尼特羅微微一笑,語氣中帶着幾分誘惑,“猜對的話,獵人成就積分給你翻倍哦。将來積攢到一定程度,是可以升星的哦。”
這話一出,雪紀眉眼瞬跳,像是嗅到了獵物的狐狸,“猜對多少個翻倍?”
“一個給你加十分。”尼特羅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哦哦哦哦哦哦!”雪紀激動得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聲音都提高了八度。
要知道,她辛辛苦苦在外跑了兩年也才加了八十分,這猜對一個就十分。
“不過,猜錯了就要扣分哦,同樣一個十分。”尼特羅捧着茶杯慢悠悠喝了一口,“慎重,慎重。”
雪紀咧嘴冷哼一聲,雙手抱胸,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那你虧定了。”
尼特羅笑而不語,隻是輕輕揮了揮手,示意豆面人将148名考生的報名信息拿了過來。
“這是完成了第一場考試的考生,你挑一挑。”
雪紀接過資料,迅速翻看起來,手指在紙張上飛快滑動,眼神專注。
“首先,402号403号404号405号,這四個必過。”
她毫不猶豫地抽出了小傑四人的信息,語氣中帶着幾分自信。
接着,她的手指停在了西索和伊爾迷的信息上,眉頭微微皺起,緩緩抽出。
“389号,301号,我也賭一手吧。”
她的聲音中帶着幾分不情願,仿佛提到這兩個數字都讓她感到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