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伊：“……”
謝伊：“…………！”
好一個鐵面無情的宋大人！！！
“小姐，小姐？”車夫剛到書齋，就看見了這邊動亂的人群，等了一會兒不見小姐，又看見大理寺的人過來，他不由得有些慌，便往前來尋，這會兒看見了人，他才放下心來。
不過，他家小姐怎麼像是被大理寺的人趕出來了？
“發生什麼事了嗎？小姐。”車夫擔心的問道。
謝伊歎口氣後搖頭：“沒什麼，走吧。”
她晚上還要想辦法過來才行。
回到家，爹娘殷切的問她今日出門看到的趣事，謝伊大緻說了些路上碰到的争搶、書齋以及學院，提到明盛學堂時，她猶豫了下，還是說出了口。
“今天不知為何，可能不湊巧，在學堂附近逛的時候，看到大理寺的人成堆的進了學堂，聽旁人說是淨源伯府的齊公子……上吊自裁了。”
他爹官位雖小，但人也整日在朝堂上。這麼大的事，不出今晚，怕是就會傳到他耳朵裡，再加上車夫也知道她的行迹，瞞不住，也沒必要瞞。
謝清風聽完這話，明顯愣了一下，問：“淨源伯府的齊公子，是齊響？”
謝伊點頭：“應該是他。”
“是他？”姜山梅也很意外，她跟謝清風對視一眼：“他怎麼會自殺？”
看到兩個人古怪的臉色，謝伊不動聲色的皺了下眉，問：“娘、爹，你們知道他？”
“當然知道了。”姜山梅呵呵笑了一下：“不但知道，咱們家也都不喜歡她。”
“或者說，這京都裡的大小官員都不喜歡他。”
“為何會這麼說？”謝伊的疑惑更深了，整個學院的人都不喜歡他就夠奇怪了，怎麼會京都裡的其他人也都讨厭他。
姜山梅沉吟一聲，道：“你那時年紀太小，或許都已經不記得這件事了。”
“不過，你姐姐、你爹和我，可是記得一清二楚，想起來就恨他恨得牙癢。”
跟她有關？齊響的年齡比她大一歲，若是說幼時在一起接觸過也不無可能，但是到底發生了什麼？
姜山梅接着道：“你幼時就身體不好所以一直不常出門，你四歲那年，皇後娘娘辦賞花宴，要求京都裡所有官員的妻兒一起去。”
“我本打算隻帶你姐姐，但是臨行前你看着我大哭不讓我離開，我實在是心疼，又加上你那幾天精神好，我便帶着一起去了。”
“但沒想到，到了之後，皇後娘娘忽然來了興緻說要去行宮泡溫泉，溫泉内不能帶孩子，我沒辦法，隻能囑咐你姐姐要照顧好你。”
“你知道我回來之後看見什麼了嗎？”姜山梅說到這兒，眼中浮起戾氣：“齊響，他偷偷領着你們一群小孩子去了後山的深水湖，把你們一個個的往湖裡扔，我看見你的時候，你已經不省人事了，隻差一點或許就要墜下去。”
謝伊瞳孔緊縮一瞬，她記憶裡确實沒有這件事，但她知道她一直都怕水，原來原因在這裡。
她輕聲開口：“那後來……”
姜山梅：“後來皇後娘娘派人把你們一個個救上來，又差了宮裡最好的太醫給你們治，你在床上躺了七天，整整七天後才醒過來，我當時甚至都做了最壞的打算……”
“這群孩子裡除了齊響，都或多或少的受了傷，但有一個，羅家那個女孩，當時就沒了呼吸。”
謝伊捕捉到關鍵詞立刻問：“羅家？他們家還有個孩子叫羅臨？”
另一邊的謝清風回答：“是，那個女孩是羅臨的姐姐，一一你是怎麼知道的？”
謝伊含糊道：“也是在學堂門口聽到别人談論的。”
不過，溺水這件事還有一點很奇怪，她問：“齊響一個人，為什麼能同時害這麼多人？”
如果當時有人反抗，聯合起來，不至于打不過齊響。
姜山梅冷哼一聲，說：“他雖然年紀小，但是聰明的很，當時每家孩子都有各家的仆從看管着，他說他想帶你們去玩個好玩的，但是不能讓家仆知道，讓你們主動去跟侍女說不要跟着，然後他再出來說他會帶仆人一起看着，不會出事。”
“所以除了他，還有他家的兩個仆從，兩個仆從隻聽他指揮，孩子們的力氣那裡能比得過他們。”
“這件事當時轟動很大，因為涉及了幾乎所有官員的孩子，但是因為齊響有個當皇後的姑母，沒人能動的了他，後來也就不了了之了。”
明白了，謝伊算是徹底知道齊響不受待見的原因了，因為他家勢力大，就算是害了那麼多人，也沒辦法報複回去，無法報複的後果就是會助長他這種氣焰，導緻他後面越來越無法無天。
五歲就能幹出來這種事，後面做的事隻會更加惡劣。
果然，姜山梅接着說：“後面幾年，但凡跟他接觸過的同齡人，幾乎全部都走了一遭閻王殿，他害人的手段層出不窮，而他家，淨源伯府，借着皇後的勢，把全部事情都壓了下去。”
“後來新皇繼位，皇後變成皇太後導緻權力削弱，齊響的這些事情也很少聽說了。”
“不過，表面上是這樣，私下裡誰知道有多少龌龊事。”
“對。”謝清風接話道：“沈世子，就是上次跟你一起在大理寺的沈玉。”
提到大理寺這事，謝清風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自家娘子，看她輕哼了一聲，他才繼續說：“沈将軍那時還不是大将軍，又因為娶了淨源伯府的女兒跟他們走的近，所以沈世子估計從小沒少挨他欺負。”
謝伊心中微動，齊響對其他不認識的人都敢踢人溺水，對沈玉這個表哥隻怕是會更壞，不過，想到沈玉也會被人欺負，她莫名感到一種違和。
她輕喃出聲：“原來是這樣。”
“不提齊響了，晦氣。”姜山梅夾給謝伊一塊鮮嫩的魚肉，道：“一一好好吃飯，咱們要活得長長久久的。”
“嗯。”謝伊垂下眼輕點了頭，還有一件事她還沒理明白，既然齊響一直都這麼無法無天的壞，為什麼她今天看到的反而是他被霸淩欺負？
中間一定發生過什麼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