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新22師遇到敵軍火力點，飛虎隊總能精準地在第一時間投下炸彈，将日軍的機槍陣地、炮兵火力點迅速清理幹淨，使得他們的進攻勢如破竹。

而與此同時，第五軍直屬部隊的推進卻遠沒有這麼順利。

他們也在前進，但每次遇到頑強的日軍據點時，飛虎隊的支援卻姗姗來遲，甚至有時候根本沒有空襲支援。他們不得不靠自己沖鋒陷陣，在機槍和炮火下硬扛着推進，傷亡遠遠高于新22師的部隊。

一開始，他們隻是疑惑，後來變成了不滿，最後，已經是徹頭徹尾的憤怒了。

第五軍直屬部隊的團長們終于忍不住，聯名向杜聿明提出抗議。

“司令，我們也在拼命打仗，為什麼飛虎隊的支援幾乎全給了新22師？”一個團長咬牙道，拳頭緊緊攥着。

“對！難道我們不是第五軍的一部分？”另一個團長冷笑道，“每次作戰，他們沖在前面，我們在後面負責掃尾，可是敵人的機槍打得最狠的地方，落在我們頭上，飛虎隊卻隻炸他們那邊，憑什麼？”

“美軍到底是什麼意思？他們是遠征軍的空軍支援，還是廖耀湘的私人武器？”

幾個第五軍直屬團的團長圍在作戰指揮部裡，憤怒地向杜聿明抗議。他們的眼神裡透着不滿，而桌上的戰場态勢圖更是讓他們怒火中燒——新22師推進速度驚人，幾乎無損地吞掉了大片戰果，而直屬部隊的推進速度要慢上許多，他們不得不面對日軍完整的防禦火力，傷亡也明顯更大。

杜聿明眉頭緊鎖，他知道，這不僅僅是團長們的情緒問題，而是一個極度影響戰局公平性的問題。如果飛虎隊的支援隻給新22師，那直屬部隊不僅吃虧，更會影響整個戰役的協調性。

“聯系飛虎隊，問問他們為什麼隻支援新22師！”他沉聲下令。

很快，飛虎隊的回複傳回指揮部。

“我們隻聽 FAC 的指令，FAC 說炸哪裡，我們就炸哪裡。”

杜聿明皺起眉，擡頭看向自己的參謀長：“新22師什麼時候有 FAC 了？”

羅又倫參謀長也是一臉茫然：“……報告司令，我們并沒有批準 FAC 派駐新22師。理論上，遠征軍還沒有正式建立 FAC 部隊，美軍的 FAC 訓練課程都隻針對他們自己的軍官，中國軍隊根本沒受過系統培訓。”

杜聿明的臉色更陰沉了幾分。

如果遠征軍沒有正式建立 FAC 部隊，那麼現在新22師的 FAC 是誰？是誰批準的？

“聯系廖耀湘，讓他把這個 FAC 調到第五軍軍部。”杜聿明沉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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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飛虎隊這邊也注意到了來自第五軍的抗議。

摩根在俱樂部裡聽到這個消息時，忍不住聳了聳肩，輕笑道：“他們抱怨我們幫‘Ice’太多？”

“确實有點。”霍頓坐在一旁，把酒杯放下，聳聳肩，“但問題是，他們的無線電呼叫根本就不清晰，甚至有些連坐标都報不完整，光是‘敵人在我們前面’，這種話我們怎麼投彈？”

“而且新22師的戰術配合得更好。”瑞恩補充道，“他們的步兵知道怎麼在空襲前規避，知道怎麼利用炸彈制造的空檔發起進攻，其他部隊呢？有些人甚至不知道該怎麼配合空襲，不是空襲結束後才慢吞吞推進，就是站得太近差點被誤傷。”

摩根冷笑了一聲：“這就像比賽一樣，如果你知道你的得分手是誰，你會給誰傳球？”

“當然是傳給那個會進球的人。”霍頓笑道。

“沒錯，而新22師，就是那個得分手。”摩根聳聳肩，“我們不是偏心，而是他們真的懂怎麼用我們。”

“那其他部隊怎麼辦？”有人問道。

摩根無所謂地攤攤手：“要麼學，要麼繼續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