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C.E. —— General Slayer, Fearless FAC”（Ice——将軍殺手，無畏的FAC）

林安一看到，氣得差點把木牌砸了，但飛虎隊的小夥子們笑得東倒西歪，最後還是洛克哈特出來解圍：“别急，Ice，我們可不是在嘲笑你——你可是咱們飛虎隊唯一一個敢硬剛史迪威還活下來的英雄。”

她無奈地翻了個白眼，最後還是放任他們胡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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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2年5月，密□□，美軍戰區指揮部

一份電報重重地拍在桌上，震得茶杯裡的水晃了一下。

“這幫飛行員到底有沒有軍紀？” 史迪威冷冷地盯着桌前的參謀，聲音像是鋼刀刮過砂紙，透着壓抑的怒火。

參謀官一動不敢動。他低頭掃了一眼那份電報，上面的字迹依舊清晰：

“飛虎隊再次擅自調動燃油補給，緻使部分地面部隊運輸受阻。”

“飛虎隊飛行員在密□□軍官俱樂部喝醉鬧事，毆打軍需官。”

簡而言之——史迪威頭疼的“飛行牛仔”們，又闖禍了。

他緩緩擡起頭，深色的眼眶下藏着一絲疲倦，卻沒有一絲軟化。他已經受夠了這幫不受管束的“空中牛仔”——他們紀律散漫、不服管理，總是單幹。他的地面部隊需要空襲支援，可飛虎隊從不按照既定的戰術執行，反而喜歡“自己決定目标”，根本不受戰區指揮部的約束。

而最讓他惱火的是——他們居然還屢戰屢勝。

飛虎隊不按常理出牌，戰果卻漂亮得讓人難以忽視。他們的 P-40 戰機擊落的日軍飛機，已經遠遠超過整個中國空軍的總和。他們的遊擊戰術雖然讓指揮部頭疼，但在戰場上卻一次次挫敗了日軍空軍，讓敵人聞風喪膽。

可問題是——這不是史迪威想要的軍隊。

他想要的是一支受命令驅動、有統一戰術、有條不紊執行任務的空軍，而不是一群帶着“牛仔精神”、想炸哪兒就炸哪兒的亡命徒。

“我不管他們的戰績有多好，”他冷冷地說道，目光掃過身旁的副官，“再這樣下去，他們隻會越來越無法無天！飛虎隊必須歸入正規部隊，接受第10航空隊的指揮！”

副官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提醒：“長官……陳納德已經向華盛頓申訴過了，戰區指揮權的問題……”

史迪威猛地一拍桌子，冷笑了一聲：“陳納德？那家夥隻會搞特權！他躲在昆明享受獨立自主的空軍夢，把飛虎隊當成他的私人部隊，還美其名曰‘戰術自由’！可真正拼死作戰的，是地面部隊！他們在泥濘裡掙紮，而飛虎隊卻在酒吧裡讨論他們的‘個人英雄主義’！”

他伸手從桌上拽過一張戰況地圖，手指狠狠地戳在緬甸北部的戰線：“我們在這裡——步兵在戰壕裡挨炸，而他們呢？他們能在半空中扔炸彈就跑，完事了還能回去喝酒！”

副官低下頭，不敢吭聲。

他當然知道，史迪威對飛虎隊的不滿，不僅僅是因為戰術沖突，還有對資源分配的不滿。飛虎隊的飛行員吃得好、住得好，甚至有自己專屬的供應線，而史迪威的地面部隊，連足夠的補給都得不到。有一次，軍需官甚至告訴他，陸軍顧問團正在吃掉三個月前的陳年罐頭，而與此同時，飛虎隊在昆明的俱樂部裡居然還能喝到美軍特供的可口可樂！

這讓史迪威極度憤怒，他認定這群飛行員就是一群被慣壞了的貴族。

“給我通知陳納德，” 他語氣生硬，聲音如同敲打在鐵闆上的釘子，“飛虎隊的作戰必須經過戰區指揮部批準，未經許可，不得私自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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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在八莫機場的飛虎隊駐地，氣氛卻截然不同。

摩根在“俱樂部”裡吹着口哨，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上，面前的桌上擺着一瓶私藏的威士忌。裡維拉中尉正在和梅森飛行員打賭，看誰能用手指彈瓶蓋彈得更遠，結果兩人已經砸翻了桌子上的地圖。

“嘿，摩根。”梅森一邊撿起地圖，一邊笑嘻嘻地問道，“你聽說了嗎？咱們的‘偉大總指揮’又不爽了。”

“誰？”摩根随口問。

“還能是誰？”梅森聳聳肩，“史迪威呗。他今天又發了一堆電報，說咱們‘未經許可空襲日軍炮兵陣地’，影響了他的作戰計劃。”

“哈哈哈哈！”摩根直接笑噴了，“咱們影響了他的計劃？該死的，我們剛炸掉了18師團的炮兵群，他不該謝謝我們？”

“謝？”裡維拉嗤笑一聲，“那老頭子巴不得把我們全都踢出緬甸，他的眼裡隻有他的陸軍。”

“确切來說，”洛克哈特悠閑地補充道，“他想要控制我們。”

屋子裡頓時安靜了一瞬。

這是事實。所有人都知道，史迪威正在極力推進“飛虎隊并入第10航空隊”的計劃。如果這件事真的通過了，他們就再也無法像現在這樣自由行動了。

“所以，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梅森聳聳肩，“聽他的？還是照樣炸該炸的？”

“廢話，當然是照樣炸。”摩根無所謂地攤手，語氣輕快得像是在讨論今晚喝哪種酒，“我們可不是來聽他指手畫腳的，我們的任務是幹掉日本佬，不是當他地圖上的棋子。”

“我喜歡這句話。”裡維拉笑了，舉起酒杯，“敬‘去他的指揮權’！”

“去他的指揮權！”一群飛行員齊聲附和，酒杯碰撞在一起，發出清脆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