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從天賦池裡抽出「敏銳味覺」這個天賦之後,李漁就放棄猜測系統的天賦池到底有多大了,反正估計什麼古怪天賦都有可能出現。
“我沒有适用的天賦,你能知道這裡還有其他人嗎?”李漁很爽快地就承認了自己沒有能用的天賦。
“其他的牢籠裡還有東西,但不确定是不是人。”楊鳴鶴一邊說,眼神一邊往下瞟,示意那些東西都在她們下方。
這話她故意說得大聲了些,能夠在塔裡引起回聲的音量,也能夠傳到塔中的其他牢房裡。
這裡照明不好,李漁看不清楊鳴鶴的眼神究竟看的是哪裡。
“别啊!是人!我是人!”下方隐約傳來一個男聲,還伴随着回聲。
“我也是人呢。”說話的是個女孩子。
“還有我,我在最下層!”這個聲音就有點模糊不清了,李漁甚至難以辨别說話的人的性别。
李漁雙手抱臂,挑眉望向楊鳴鶴。
楊鳴鶴知道她想問什麼:“還差了一個。”
“在我們下面大概二十層左右的位置。”
這裡一個牢房大概三米高,在她們下方二十層,大約就是六十米。
李漁更傾向于這是一個玩家,隻不過不知道為什麼沒有回應他們。
“是人是鬼,下去看看就知道了。”李漁從來果決,話音剛落就用「機械改造」将欄杆折彎,從空隙中鑽了出去。
楊鳴鶴愣了一下,不由失笑:“這……原來是這樣的性格,怪不得和笑笑合得來。”
在她說話間,囚牢的欄杆被熔斷,微弱的火星落在地上,漸漸熄滅,楊鳴鶴也縱身躍下了高塔。
李漁沒有飛行類的天賦,不過她用鎖鍊纏住欄杆,像隻身手靈活的猴子一般,蕩到了楊鳴鶴所說的那間牢房。
牢房外幾乎沒有留下任何可供踏腳的地方,李漁徑直将欄杆折彎,輕巧地跳進了牢房。
甫一進去,李漁便在這牢房的角落裡見到了一具蜷縮的人類屍體。
楊鳴鶴緊随其後,跳進牢房,見此情景,不由皺了皺眉:“還真是人。”
樓下傳來之前第一個應聲的那個男人的聲音:“你們在哪裡啊?幹什麼呢?”
李漁沒理會,隻是走到死者旁邊蹲下,通過微弱的光芒,仔細觀察起這個剛進遊戲就死了的男人。
楊鳴鶴顯然也沒心情給别人解釋,尤其是,這是一個有卧底存在的對抗遊戲,而現在,剛剛開局,就已經死了一個人。
李漁把死去的男人攤平了,目光停留在男人的頸部和背部。
楊鳴鶴的雙眼發出微弱的綠色光芒,剛好能夠将她的視野範圍照亮。
李漁心底羨慕了一下,覺得這眼睛打光的天賦還挺好用的。
就是綠色的打光有點容易幹擾判斷,不過總比沒有光強。
“是被勒死的。”楊鳴鶴的手指觸碰到死者的頸部,上面有明顯的勒痕。
而且不是用繩子,勒痕上有蛇鱗似的痕迹。
“脊柱應該也斷了。”李漁已經将此人脫光了,對着他背部和腹部的血痕若有所思。
楊鳴鶴的手順着頸部的勒痕一路下滑,觸碰到其尾椎的位置,十分肯定地下結論:“這不可能是真正的蛇,應該是某種形狀像蛇的武器。”
如果這是真正的蛇,這個長度和力道,與寬度也并不匹配,隻有可能是機器蛇。
李漁扒拉了一下自己的鎖鍊,心想:幸好她的鎖鍊纏不出這樣的印子,否則就該被懷疑了。
不過,她其實也可以通過天賦把鎖鍊變成那個樣子。
楊鳴鶴的目光從李漁的鎖鍊上掠過,探照燈一般的激光眼将整個牢房上上下下掃視了一遍:“牆都是封死的,沒有可以進出的地方,連進蚊子的孔都沒有,隻有可能是從欄杆那一面進來的。”
“我傾向于是玩家殺的。”楊鳴鶴低聲說。
李漁環視一圈,借着楊鳴鶴眼睛裡的探照燈,她的視線落在了高處的囚牢上。
那裡的欄杆有彎折的痕迹。
卧底的最速通關方式,當然是直接将其他玩家都殺光,而不必去分辨究竟哪個是隊友,哪個又是敵人。
看來是有人選擇了這樣的方法。
李漁點點頭:“出去吧。”
說罷,便甩出鎖鍊,用鎖鍊勾着欄杆,向上爬去。
這裡約莫是個地牢,傻子才會往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