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碧詩搖頭,“先前我隻是猜測,如果她是襄陽人,那我想我是猜對了。”
“說來聽聽。”赫連襲挑眉。
“劉征紋也是襄陽人。”闵碧詩說,“他倆是舊識,或者說,他們曾有私情。”
“把‘曾’去了。”赫連襲坐下來,“隻怕到趙甜兒死時,他倆的私情也沒斷。可現在沒證據,怎麼辦?”
闵碧詩沉吟一陣,像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問∶“東府什麼時候要人?”
“今夜子時前。”赫連襲頓了頓,“最後通牒,今夜之前,憲台再拿不出人,孫潼都得摘了帽子回老家。”
此案死的是朝廷官員,敢殺官員者,相當于直接挑釁朝廷,況且其中一環套一環,又牽扯出陳案,最要命的是,種種動機都指向了俱穎化,這個皇上的寵臣。
難怪俱穎化親自去刑部拷打闵宛南,想來他是真被逼得跳腳,不得不以此威懾。
現在被架在火上烤的不止憲台,還有俱穎化——要抓兇手,就得查舊案,查舊案就可能翻出對俱穎化不利的證據,若不繼續查,任兇手逍遙法外,隻怕俱穎化遲早得死在這兇手刀下。
俱穎化現在的日子,不比他們憲台的好過。
“趙甜兒家中親人尚在?”闵碧詩問。
“這去哪查?”赫連襲說,“今晨才知道她是襄陽人,戶部已經快馬傳書給襄陽郡守,調取趙甜兒黃冊,要知道她以前家住何方、親眷鄰裡,最快也得明日,那會早過子時了。”
“無妨。”闵碧詩說,“那就且當趙甜兒親人尚在,這劉征紋肯為她殺人,殺的還是官員,想必是個癡情種,左右憲台抓不到人,就拿劉征紋頂上去,劉征紋不夠,還有魏琥,東府那是有的交差了。”
赫連襲失笑∶“那日我是随口一說,你倒學得快,現在也要随便拿人頂……”他突然一頓,看着闵碧詩,“你的意思是……”
闵碧詩勾了勾唇,掩面咳嗽起來,赫連襲倒了杯水給他,從櫃子裡翻出衣袍,一面給他往身上套,一面說∶“趕快起來,跟我一道去大理寺。”
闵碧詩啜着水,說∶“……我頭還疼。”
赫連襲轉頭朝門口拍拍手,蘇葉隔着門應道∶“爺。”
“端藥!”赫連襲說罷轉過身,繼續給闵碧詩系着衣帶,“喝完藥跟我走,從現在開始,你寸步不離地跟着我,敢跑,我斷了你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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