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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班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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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不容小觑。

若她不是個女人,赫連襲想,憑這樣的身手,或許還真能在朝廷謀得一席之地。

*

闵碧詩這一次躺了許久,他大部分時間都在昏睡,每天醒着的時間不超過兩個時辰。

赫連襲以為他病入膏肓,又是叫大夫,又是灌湯藥,每天滋補的膳品恨不得都塞他嘴裡。

直到夏太醫過來說,一次吃這麼多補品可能會适得其反加重病情,赫連襲才作罷。

清醒的時候,闵碧詩會問赫連襲一些有關案子的事。

比如張成玉如何處理了?赫連襲告訴他,張成玉未滿十五歲,年紀太小,她的口供不能當呈堂證供,隻能作為輔供。

劉征紋死後,赫連襲就讓人送張成玉回東澗村了,同時鄠邑縣衙派人暗中保護她,以防不測。

再比如劉征紋的母親怎麼樣了?

之前赫連襲還想着把他老母親攥在手裡,以防劉征紋再出幺蛾子,但劉征紋死得太突然,他雖有罪過,但禍不及家人,他那老母親長居鄉下,全不知情。

于是在得知劉征紋的死訊後,赫連襲就把人送回了襄陽。

伽淵自打那日跑了以後,就如同人間蒸發,城裡城外都沒找到他的影子,赫連襲懷疑他可能去了外地暫避風頭,短時間内不會現身。

至于殺劉征紋的兇手,憲台和大理寺把死在巷戰中,被元昭所殺的那三個鐵面黑騎交了出去,也算有個交代。

那三名黑騎面容特異,與中原人大不相同,一看就知是鐵勒人。他們應該是伽淵被逐出鐵勒時,跟随而來的死士。

對于這樣的結果,俱穎化沒有提出異議,香積寺案由此告一段落。

*

在闵碧詩纏綿病榻期間,京中傳來一件大事。

河西失地盡數收回,鐵勒人被趕進烏拉爾山以北,短時間内不會再進犯邊境。

作為主力軍的遼東和雲中正在班師的路上。

遼東王赫穆延,世子赫平焉,雲中都護府都督蘇頻陀可汗,以及前去馳援的北衙禁軍羽林軍首領曹炜,不日就能抵京。

捷報傳進京都,舉國為之一奮,這是繼平叛範燕叛亂後,大梁的第一次全勝。

梁泰帝龍心大悅,下令舉辦百官宴,迎接赫穆延與蘇頻陀可汗凱旋回朝。

這一場仗過後,河西雍州幾乎讓燒盡了。崩潰的邊防、被毀的房屋田地都需要重建,流民需要安置,軍隊也需要休整,一些善後問題還沒解決,遼東和雲中兩軍就在河西多耽擱了些時日。

朝廷對河西戰後恢複及撫恤撥款一早就批下來了,起先拟定的是四百萬兩白銀,雖然這個數目不夠填補戰後損失,但已是國庫所能支配的全部财額。

适逢夏季多雨,江南東道一帶遭了水患,臨着橫江流域的湖州、歙州等地受災嚴重,節度使頻頻上奏,請求朝廷赈災撥款。

各地都要用錢。

如今整個河西被戰火荼毒,朝廷便免了河西的賦稅。收稅的地方少了一部分,花錢的地方卻多了許多。

朝堂上每日吵得不可開交,東府和内閣因為幾十兩銀子落不到實處,險些大打出手。

不止要撥銀子,糧食也得撥。

除過軍倉、轉運倉是專供軍隊的饷糧,不能挪用之外,常平倉、義倉所有糧食加在一起共一千二百萬石。

江南東道水患愈烈,受災範圍廣,先撥走了三百萬石。國庫常備五百萬石糧,剩下的隻有四百萬石可以撥給河西。

但這根本不夠吃的。

河西流民超過百萬,糧食流經各州、府、郡、縣,被層層剝削,最後分到百姓手裡的還不足十分之一。

但這種情況根本無法避免。

州府、郡縣的軍隊遠比百姓更需要安撫。朝廷要查賬目,他們便相互推诿,有些交戰地區還處于失聯狀态,即使敵軍已經撤兵,内部情況仍無法及時傳遞出來。

若再遇上流寇劫掠,赈災饷糧則更無處可查。

大臣們日日眉頭緊鎖,上朝俨然變成一種折磨,大家罵來罵去,最後又把罪責全部推給闵氏一族。

赫連襲知道戰火遲早會燒到闵碧詩身上,但他以香積寺案情曲折詭谲,諸多細節不清,還需闵碧詩配合完整判牍為由,一直壓着不讓闵碧詩露面。

但這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一轉眼夏季到了尾聲。

立秋這日,闵碧詩終于恢複了一些,他白天醒着的時間越來越多,藥吃得漸漸少了,氣色也好了起來。

赫連襲休沐那日,問他想不想出去轉轉,總這麼悶在府裡不算回事,人會待得越來越沒精神。闵碧詩在京中沒有朋友,更無親屬,來找他的隻有元昭。

一開始,闵碧詩下不了床時,元昭日日都來,她還是不進門,隻守在王府後門口。後來闵碧詩醒了,她就隔日一來,待他能下地活動時,二人才總算能見上面了。

元昭再見到闵碧詩時,眼淚汪汪,差點要哭出來,闵碧詩剛想踏出去,赫連襲就在後面呲着牙威脅∶“你敢走出去一步,我現在就把你送進刑部!”

可元昭是絕對不肯進來的,她伸出的手卡在半空,五指蜷了蜷,最終還是從闵碧詩身側滑落。

他們兩人,一個在後門内,一個在後門外,就這麼隔着門檻說話。不知情的,還當是七月七相會鵲橋的牛郎織女。

赫連襲雙臂抱胸,一臉不悅地看着他倆。

他隻說不許闵碧詩出去,沒說不許元昭進來啊,這女人執拗得很,闵碧詩也好像故意的,兩人演這麼出苦情戲給誰看呢!赫連襲咬着牙想。

他不知道兩人在嘀咕什麼,從下午說到日落,說得面色越來越凝重,偏偏他一靠近二人就不說了。

最後赫連襲忍無可忍,黑着臉上前強行把闵碧詩拉開。

“行了行了,說了一下午了,你主子病剛好,不能久站。”赫連襲瞥了眼元昭,“他在我這吃得好住得好,你以後沒事就别來了。”

元昭∶“…………”她看着赫連襲一臉蠻橫霸道,心裡開始後悔,那日怎麼沒把第五箭對準赫連襲。

赫連襲看不慣元昭,元昭也讨厭赫連襲,兩人可以說是相看兩厭,隻是元昭表現得不那麼明顯,她不想讓闵碧詩難做。

後來不知道闵碧詩和元昭說了什麼,元昭真的不怎麼來了。

闵碧詩顯得更加寂寥,所以在一個午後,赫連襲帶他去了玉祥樓,點了一桌果子酥點,喝茶聽戲。

兩人一直聽到黃昏,赫連襲琢磨着人該累了,就準備打道回府。

剛出樓時,赫連襲想到有東西忘拿了,于是讓闵碧詩在樓外等他,不要亂跑,省得人多眼雜讓人看見,赫連襲自己又折返回去。

廂房裡桌子已經讓人撤了,赫連襲在小榻的枕邊翻了翻,沿着榻縫一路摸,最後在拐角處摸到一個圓形硬物。

他松了嘴角,把那東西掏出來,是一枚果核。

是那日闵碧詩在康家村失蹤一夜歸來後,手裡攥得那顆綠李核,上面沾着淡淡地、洗不淨的血迹。

赫連襲從他手裡拿出那枚果核後就一直随身帶着,沒事就在手裡盤,現在上面血迹淡了,變得光滑瑩潤了些。

他把果核放回袖袋裡,下了樓左右一看,闵碧詩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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