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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班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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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昭緊随而出,翻身騎上馄饨攤前的另一匹馬,跟在赫連襲後面也策馬狂奔起來。

那客商聽見身後有馬蹄聲,回頭一看,震驚地尖叫起來。

“那也是我的馬——來人啊!有賊搶馬啊!!”

蘇葉從巷子裡追出來,抛給那客商兩錠銀子,說∶“你的馬錢,多謝!”

客商欲哭無淚地看着手裡的銀子,又一臉懵比地看着幾人消失的背影,喃喃道∶“介不是有病嘛……”

闵碧詩讓馬颠得差點背過氣去,他本就沒吃什麼東西,這會胃裡酸水直往上湧,一陣一陣的想吐。

他想叫赫連襲,但赫連襲隻顧着抽馬狂奔,把他死死摟在懷裡,闵碧詩感覺自己要被他捂死了。

赫連襲看他的嘴一張一合,卻發不出聲音,心裡更加着急,趕緊道∶“你要說什麼——不管要說什麼,都等回府了再說!”

闵碧詩抓着他的領口,颠簸得聲音亂顫∶“我……要……死了……”

“不會的!”赫連襲突然胸口一緊,一種無法名狀的痛湧上心頭,他哽着喉說∶“有我在,你不會死的。”

闵碧詩的表情更加痛苦,他緊緊攥着他的領口,斷斷續續道∶“……我要讓你……颠死了……”

赫連襲∶“…………”

臨到回府前,闵碧詩終于有機會能說上一句全乎話,他貼在赫連襲臉側,虛弱道∶“……劉征紋死了。”

說完這句,他就暈了過去。

赫連襲更是忙裡忙外到大半夜,又是叫郎中又是請太醫。

一直到後半夜,他坐在闵碧詩病榻前,看着他蒼白沉睡的側臉,才想起他暈倒前說得最後一句話——劉征紋死了。

而在兩刻鐘前,憲台來人傳話,他還沒顧上聽。

這會他讓送信兒的人進來,果然知道了一個意料之中卻又異常棘手的消息——劉征紋的屍首被扔在京兆府大門口。

同時,他又知道了另一個更加棘手的消息。

——香積寺案已經定性結案了。

東府給限時是今夜子時前,而劉征紋的屍首是在子時前半個時辰抛在京兆府門口的。

一切都像計劃好的。

憲台不敢再捏着這顆随時會爆炸的火藥,當即讓人寫了結案判牍,連帶劉征紋的屍體一起送往東府。

判牍最後定為情殺。

隻是有些案情細節有待商榷。

午夜之後,闵碧詩醒了一回,他把伽淵和劉征紋最後的對話告訴赫連襲,基本還原了案情全貌。

和他們昨日推演的差不多,香積寺案的确是團夥作案,伽淵殺了周邈,劉征紋和護骨纥殺了董乘肆。

五年前的鄠邑“骨手案”的女主角趙甜兒,原名趙懷璧,本是劉征紋的青梅竹馬,後董乘肆受俱穎化指使,殺了趙懷璧。

知曉真相的劉征紋喊冤無門,隻得借助伽淵的力量複仇。

伽淵當然不會白幫他,他們之間達成了協定,隻是後來,劉征紋逐漸脫離伽淵的掌控,執意刺殺俱穎化未遂後露出馬腳,接着劉征紋又被伽淵所殺。

而劉征紋死前,伽淵問他的那句“你殺俱穎化,到底是為了趙甜兒還是為了你自己?”其答案已經無從得知,劉征紋并沒有明确回答。

最後的結果是,劉征紋已經認罪伏誅,雖然不是朝廷誅的。

赫連襲問∶“五年前,俱穎化為什麼要殺趙懷璧?”

闵碧詩想了想,說∶“應該就是張成玉說得那樣,趙懷璧受伽淵指使,偷了俱穎化重要的東西,俱穎化要她交出來,她不肯,所以俱穎化殺了她。”

赫連襲皺起眉,沒有接他的話,而是說∶“方才巷戰時,伽淵說,讓我把峒人交給他,你聽見了嗎?”他擡眼看他,問∶“峒人是誰?”

闵碧詩也擡起頭,四目相撞間,闵碧詩怔了一下,随後快速移開目光,說∶“我不知道。”

赫連襲看着他,不知信沒信。

“趙懷璧偷走的是一封信。”闵碧詩說,“那封信裡提到了峒人,伽淵刻在兇殺現場的那兩個丁零文是‘荔枝’,是他自己造的字,沒人使用過,所以太學的老師們都不知。”

這也可以很好的解釋“骨手案”中一個匪夷所思的細節。

“骨手案卷宗裡提到過,趙懷璧屍檢時,喉管裡發現大量醋積液,還記得嗎?”闵碧詩說,“如果趙懷璧偷了那封信後無處可藏,不得已吃了進去。而俱穎化害怕那封信被人看見,但如果把趙懷璧剖開取出那封信,信能不能看另說,如果這種開膛破肚的屍體被人發現,有心人會立刻才猜出真相。所以董乘肆想了一個折中的辦法,往趙懷璧嘴裡灌醋。”

趙懷璧剛死不久,信在胃裡不能完全消化,醋的酸度大,可以腐蝕掉信上的内容。

這是個蠢辦法。

因為人死以後根本不能自主吞咽,醋灌不進胃裡,隻能積在喉管。

這種缺心眼的法子估計是董乘肆想出來的,非但沒有作用,還更顯得欲蓋彌彰。

闵碧詩一邊說一邊觀察赫連襲的表情,他以為這番話轉移了赫連襲的注意力。

哪知赫連襲隻是點點頭,說∶“峒人——荔枝——怎麼聽着這麼耳熟……”

他站起身來回踱步,過了一會兒突然走到闵碧詩面前,說∶“我曾聽人說,嶺南有百越,百越各族雜居,他們會在山裡種植荔枝,這種種荔枝的百越人被稱為‘峒人’。”

闵碧詩看着他,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那伽淵找峒人做什麼?”赫連襲說,“他要找百越族應該去嶺南,為何會在京都裡找,不對……”

他顧自搖頭,“峒人應該隻是一個代号,此峒人非彼峒人……”

闵碧詩有些疲憊,傷痛暫時褪去,那股困勁也湧了上來,他撐着頭打盹兒,等赫連襲回過頭時,才發現他已經睡了過去。

赫連襲神色複雜看着他,決定還是先把兩個案子的細節整理好報給東府,其他的以後再說。

他剛要出府時,想起來一路跟着他們的元昭不見了。

赫連襲找來虎杖問,虎杖說,元昭到了王府門口說什麼也不肯進,就一直候在這,直到府裡有人傳來消息,說闵碧詩沒有大礙,她才離開了。

赫連襲不置可否,隻是說∶“派人繼續盯着她。”

“啊,還盯着啊。”虎杖神色為難,“咱們派去盯梢的都讓她發現了,還讓她揍了呢……”

虎杖側過身,指指廊柱下,一個站崗的侍衛頭上包着紗布,眼角青紫,形容不堪入眼。

“真沒用。”赫連襲深吸口氣,“能讓一個娘們揍成這樣。”

“她可不是一般的娘們。”虎杖說。

誰家娘們能一箭三發,三發後又連射四箭,其中四箭又中了三箭,一口氣殺了伽淵三個黑騎。

“繼續盯。”赫連襲說,“換個拳腳麻利的。”

赫連襲說完就往外走,他突然想起,闵碧詩曾說元昭若不是女人,可做千戶。

千戶,各州鎮撫司加起來也不過十四人,正五品的階,和他赫連襲一個品級。

他那時還嗤之以鼻,當闵碧詩誇大其詞,但今日親眼看見,他也不由得驚奇。

赫連襲派去盯梢的人不說武藝高強,卻也是精兵,竟也被她打得鼻青臉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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