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麗的眉毛輕微抽搐,像被風吹皺的湖面又迅速撫平:“唉呀,總之隻要檸沐不吃下有毒素的東西她就安全了對吧,那咱們在場外等着抓捕?”
兵分兩路,珀爾有任務,蘇麗三人也有任務要做。
馬普爾搖搖頭:“不,即使檸沐不吃,兇手也會強行把她殺掉,無非是不合信的内容罷了。我們還不知道有誰參與進這場謀殺,要不打草驚蛇的多控制工作人員。佐朔做為經紀人和其他工作人員不會呆在一起,所以我才對他另作安排。”
檸沐回去的路上總覺得不自在,背後有雙眼睛死死盯着自己。這并不是她的錯覺,而是珀爾的确在暗中跟蹤她。
泛着青黑色的凹陷眼窩,因長期缺水而起皮結痂的嘴唇,頭發油膩打結粘在額頭上,一夜白頭有過之而不及,對于珀爾來說是戲劇般的如喪考妣般的打擊。
珀爾自己都沒意識到在以保護之名行“跟蹤”的極端之事,對夷光也是對檸沐也是,他不禁自問這是出于愛還是出于失序的控制欲。現在不是想那麼多的時候,隻能跟上,隻能忍受着一身酒精的酸臭味跟上。
大挂鐘在每個人心頭滴滴答答的搖擺倒數着,不安的情緒足以逼出層薄汗。
“抱歉讓大家久等了,我有點私事要辦。”
演出後台鴉雀無聲,檸沐的話像打在棉花上消失無迹。昨天的小助理匆匆跑到檸沐身邊,笨拙的幫檸沐脫掉挎包和外衣,再遞上一瓶水。助理的動作很不自然,他身後的工作人員們像無情的監考官往這邊投來視線。
“檸,檸姐……”
助理畏首畏尾的緩步向後倒退,期間一直和檸沐保持雙眼對視,退到七八米遠外轉頭逃走了。檸沐低頭發現手裡不知何時多了兩顆藥片。
“呦,大明星終于舍得回來了,也不知道是為誰工作呢?大夥準備開工吧。”
氣氛不對勁,任誰都感覺的出來。既然各位都不想戳破,音響師便無所謂的開口做這個臉譜化壞人,肆意發洩下心裡的戾氣。面對這輕佻又帶着不耐煩的語氣,檸沐嘴唇抿成一條細線,嘴角微微下壓,仿佛在強行吞咽某種情緒:“謝謝大家的配合。”
火熱的驕陽炙烤大地,卻隻能溫暖最外面的皮膚。演出最後的準備進行的十分順利沒出岔子,佐朔也面帶笑容的姗姗來遲問候檸沐。
佐朔沒有介意檸沐頭發和臉上的濕汗,用寬大的手掌像是撫摸小狗般撫摸她的頭:“辛苦我的小檸檬了。”
檸沐擡手用小臂抵住佐朔的動作,擡頭問他:“怎麼突然給我打這麼多電話。”
佐朔有意的假裝沒讀懂檸沐的肢體語言,用蠻力強移開檸沐的手:“早上一直找不到你,擔心你出什麼事了。”
檸沐本以為自己做好了和佐朔嚴肅對簿公堂的心理準備,但真正見到佐朔時,那句“你是不是有什麼陰謀”終是沒能說出。
也許偵探小姐弄錯了,也許佐朔隻是被利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