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LD的選手明天回國,LPL官方為這次出征的四支隊伍在後天晚上準備了一場慶功會。”
“你到時候過去。”
說是慶功會,其實不如說是一種充滿商業利益置換的招商會,這種活動去了肯定比不去好,人脈和資源是混圈最重要的一環。
宋若爾心中了然,倒也沒拒絕,隻是趙岚又問她。
“對了,阮清淨前幾日專門遠赴瑞典看了總決賽,這事你知道嗎?”
宋若爾:“什麼?”
總決賽那天她在發高燒,在家裡昏睡了一天一夜,恢複意識的時候比賽已經結束了。
“她的團隊也是聰明的,早早地買股了。”趙岚嘲諷地笑了笑,“人家阮清淨是帶着'Ephemeral加油’的頭箍去的現場!拍了很多美照發微博呢!”
看似網友偶遇,其實全是團隊擺拍。
一眼就能看出來是擺拍,無奈這個世界總有那麼多二極管網友,總覺得團隊不承認是擺拍,那就是偶遇。
真是人活着隻要靠嘴硬就行了。
宋若爾眼皮一跳:“她倒是挺有閑情逸緻的,還去看比賽,看得懂嗎?”
如果沒記錯的話,她上次在劇組為了合群跟人一起玩,結果被大家偷偷開除了隊伍,沒人樂意跟她玩。
“明顯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趙岚說,“人家沖着Ephemeral去的。”
宋若爾沉默了半秒,輕咬着齒,語氣不善地點評:“沒品的東西。”
…
兩天後。
LPL慶功宴現場。
宋若爾特地挑了一條XI PALETTE的抹胸魚尾紅裙,這條魚尾裙十足耀眼。
左側高開叉上系着絲絨的黑色大号蝴蝶結,整條帶閃的薄紗和面料的波浪式折疊,像是陽光下閃爍的粼粼光點。
她本身皮膚就白,這抹紅更是襯膚色。
俗話說冤家路窄,活動正式開始前,宋若爾就和阮清淨碰了個正面。
阮清淨還帶着個“Ephemeral加油”的徽章别在禮裙上。
擦肩而過的時候。
阮清淨故作驚訝地先開口:“喲,真是稀客呀,能在這種場合碰到對遊戲一竅不通的你。”
這話裡暗示她是來蹭熱度的意思有些太明顯,宋若爾打量了她兩眼。
本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一巴掌打飛”的原則。
宋若爾也學着她陰陽怪氣的語氣:“一陣子沒見,阮小姐的品位倒是有了改變。”
“你這話什麼意思?”阮清淨自是知道她嘴裡吐不出什麼對自己的好話。
宋若爾颔首,笑得很是禮貌:“尊重,畢竟有些人就喜歡把鮮花插在牛糞上。”
阮清淨雖然不是第一次聽宋若爾說如此難聽的話,但還是被她這話驚了一驚,還沒來得及反擊,人已經走遠了。
走過後,宋若爾先去了趟洗手間,出來後又接了個岚姐的電話,其實岚姐要說的也是那些老生常談的話。
“若爾,你那個脾氣,嘴巴總是比腦子快,也沒個替你把門兒的,今晚說話小心點啊。”
“電競圈的人可不好惹,一個個全是硬茬。”
“你要知道,他們每天都在高強度跟人對線跟人吵架的。”
宋若爾本來感冒還沒完全好,一聽唠叨更是覺得累,準備在開場前去休息室再吃個藥。
“好了岚姐,我今天說話一定小心,不過我剛才碰到阮清淨了。”
“你罵她了?”趙岚對她太了解。
“……不能算罵,我隻是說她帶的加油徽章很土。”宋若爾說,“況且,是她先開口的。”
宋若爾這人的愛恨其實很分明。
誰讨厭她,她就讨厭誰,誰給她一耳光,她就要扇回去十個。
根本不用說是什麼加油徽章,趙岚其實也猜到了,阮清淨的目的非常明确。
随後,趙岚半開玩笑地說:“擒賊先擒王,阮清淨在這點上比你聰明,知道現在Ephemeral才是主要攻略目标,那你也得抓緊了。”
“抓緊,怎麼抓緊?”宋若爾也跟着調侃地笑說。
她說着,按下門把手邁步進屋,打電話根本沒第一時間擡頭看房間編号。
“請問我是也帶着大大的'Ephemeral加油'的頭箍呢,還是跟小迷妹們一樣直接對他大喊老公——”
宋若爾正在笑這事,卻在下一秒擡眸對上面前場景的時候,笑容僵在了臉上。
沉默的時間裡,懶散倚在旁邊的男人單手扣開了瓶汽水,滋啦的氣泡聲在空氣中蔓延。
宋若爾定神。
看到那件搭在椅子上印着“Ephemeral”的黑色隊服外套。
持續降溫的十一月,盛知洲就穿了件黑白色的短袖隊服,修長的手指壓着汽水的拉環。
他的語氣還是那麼淡,像刀鋒一樣,伴着汽水氣泡的跳躍,一起刺過來。
“叫誰老公?”
宋若爾沒回答,有一瞬間很想罵他,但想着電話那邊還連着,她的心跳就瞬間漏了半拍。
她生怕露餡兒,趕緊把電話給挂斷,通話結束,宋若爾裝不認識,轉身想走,卻突然被盛知洲叫住。
“去哪兒呢?”
盛知洲的聲音極為沉靜,毫不慌張,甚至透露出一股冷笑和嘲諷意味。
他用着最冷漠的語氣叫出了那個最親昵的稱呼——
“老婆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