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擡手看了眼表，“應該還有，平先生沒吃的話我可以讓人送一份過來。”

大家一起工作這麼久，年齡差的也不多，已經算很熟悉。

平恒就要說：“可以嗎？”

旁邊這時傳來一道男聲：“不用，他吃過了。”

平恒：“......”

于肖看着平恒，平恒笑起來，點點頭，“謝謝，我吃過了，不用麻煩。”

于肖客氣道：“下次你可以來早點嘗嘗，我們公司早餐也有很多種類。”

平恒道謝應下。

沈戀垂眸在對面坐下，沒有插話的意思，面前突然被遞了份文件，沈戀擡頭，方璟沒看她，隻是也翻開自己面前的，說：“第二頁，我用筆圈出來的地方......”

會一開就是快兩個小時，轉眼又到中午，因為下午還要繼續，會議結束後平恒自然而然跟之前一樣準備去餐廳吃飯。

沈戀難得先起身，“我中午約了人，先走了。”

方璟擡頭看她，點點頭。

看着人身影消失在門口，方璟起身跟平恒和于肖一起去了食堂吃飯，回來時，方璟如常先回了會議室，平恒在外面跟人聊天。

方璟工作了會，覺得腦袋有點沉，應該是大腦運轉太久了，他趴下休息了會。

快一點半的時候，聽到外面有點嘈雜的聲音，方璟坐起身，揉了揉太陽穴，他隐隐聽到外面大家應該是在分咖啡和果飲，這時會議室門被輕輕推開，平恒看到他醒了，才邁步進來，給了他一杯咖啡。

方璟确實需要提提神，他接過道謝，問：“誰買的？”

“沈總......”平恒剛仰頭喝了一口，放下才說完另一半：“......的朋友。”

方璟剛喝到嘴裡，他頓了兩秒，咽下，嘴裡瞬間全是咖啡的苦味，确實提神醒腦。

沉默半晌，方璟拿着咖啡起身出去，一推開門，不遠處沈戀背對着他這邊站着，正跟一個女生一塊聊着什麼。

喬知荞站的位置正對會議室的方向，看到方璟出來，她話頭停了下，沈戀感覺到她的視線，也轉頭看了眼，然後她低頭看了眼表，喬知荞也看了眼表，然後道：“快到點了，我先走了，不耽誤你工作。”

沈戀點頭，“我送你。”

喬知荞跟遠處的方璟點了下頭，方璟頓了下，回以點頭。臨轉彎，喬知荞轉頭跟沈戀說話，餘光掃到方璟還站在原地，而他視線落在她旁邊的人身上，喬知荞眼底微動，電梯門開，她笑了笑，邁步進去。

下午四點左右，沈戀還有别的事要忙就先離開了，隻剩下于肖和兩人繼續開會。

等到沈戀忙完回來，方璟和平恒已經走了。

後來隔一兩天方璟偶爾會去沈氏一趟，也不會停太久，基本都是送個東西，或者開個小會就走，有時候方璟沒時間才會換成馮堅或者平恒過去，就這樣過了半個多月，沈戀覺得方璟應該是幾乎把全部精力都用在這個項目上了，進度推的很快。

這天推開會議室的門又看到馮堅，沈戀微頓，邁步進去，馮堅不像平恒那樣不着調，會更穩重一點，他起身打招呼，“沈總。”

沈戀點點頭，雙方開會到後面，馮堅總是說“我們老闆”說怎麼怎麼樣，于肖後來随口說了句：“方總是生怕你漏掉什麼，跟你交代的這麼詳細。”

馮堅聽完道：“他生病了，爬不起來，我在他床邊聽的，要不然他就自己來了。”

聞言沈戀和于肖都看着他，馮堅有點無奈地道：“他加班不要命，這回可是累倒了。”

會議室裡有幾秒安靜，于肖快速看了眼沈戀，然後問馮堅：“去醫院沒有？”

“去了一趟，輸了液，又回家了，醫生開了藥說讓他多休息，藥裡應該有助眠的，要不然我估計他又爬起來了。”

于肖關心了幾句，沈戀一直沒怎麼說話，等到馮堅要走的時候，沈戀起身時道：“我最近還有别的項目要忙，你們那邊進度不用這麼趕這麼緊，跟上年底上線就好。”

馮堅聽了點點頭，于肖跟着把人送到電梯，兩人告别，等于肖再回來，沈戀已經回了辦公室坐在辦公桌前在處理文件。

看他過來，沈戀擡手放了兩個文件在桌角，于肖會意，沒有打擾，拿着有問題的文件出去了。

而另一邊馮堅才到了公司，平恒喊住他，他手裡拿着一份文件，“許小姐又來了，這次倒是沒硬要見老闆，就是換了個新項目書，說讓老闆好好考慮。”

馮堅聽到許婉儀的名字已經先開始頭疼，他接過項目書，随手翻開，然後多看了兩眼，是個小型動畫制作的單。

馮堅一看就知道許婉儀是做了功課的，他們公司除了他是動畫專業，另一個就是方璟，方璟大學主修計算機，輔修動畫。

他那時候就是在新生群裡賣二手課程才認識了方璟，一來二去熟悉了起來。

拿着項目書，馮堅去了方璟家，方璟大概還在睡，馮堅直接輸入密碼進去，把打包的飯放在桌子上，擡手推開方璟的房間門。

早上走的時候馮堅把窗簾拉上了，本以為裡面會一片黑，但是一推門裡面一片大亮，方璟整個人趴在床邊，一條手臂還垂在床下，無聲轉頭看他。

兩人四目相對，馮堅吓了一跳，下意識往後退要關門。

方璟本就白的臉更白幾分，額頭上甚至都是汗，他開口：“去哪？”

馮堅反應過來又推開門，“你怎麼醒了？”

方璟有氣無力道：“給我倒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