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挂斷，方璟靠在座椅上，臉上是若有所思，這時手機又響了，方璟掃了眼，是一串沒有名字的号碼。

看了幾秒，方璟拿起來接通放在耳邊。

晚上快八點，等馮堅回來，方璟才離開公司。

聖誕節的晚上，路上人很多，周圍的節日氣氛也很濃，有人甚至在路邊放小型煙花。

方璟按照導航開，二十多分鐘後停在一家餐廳外面。

方璟下車進門，報了預約的名字，被服務生領着上了二樓，推門進了一間包間。

裡面的男人看他進來，笑道：“坐。”

方璟面色淡淡在對面坐下，男人擡了下臉上的眼鏡，笑的溫和，他把菜單推過去，說：“見你一次可真不容易，點菜我們邊吃邊說。”

方璟沒接，隻是道：“不用謝謝，有事說事。”

男人也不惱，隻是彎唇，“方先生不用這麼防着我，還是那句話，說不定我們以後還是一家人。”

方璟看了他幾秒，也勾了勾唇，“還請許先生不要再說這種話，你說這話問過你爸嗎？或者說問過你妹妹嗎？”

許晥頓了下，說：“我妹妹是真的喜歡你。”

方璟表情不變，隻說：“我也是真的不喜歡她。”

許晥沉默了會，突然道：“你沒發現你公司最近的業務有點問題嗎？”

他話一出，方璟看了他幾秒，“你做的。”

許晥笑了，“上次我讓人引薦才見你一面，這次又約你，你可以看到我的誠意，而且...事實證明威脅對你沒用，我又怎麼還會做這種事。”

方璟不出聲。

許晥拿起茶杯喝了口茶，放下茶杯，他直接道：“你爸做的。”

方璟垂了垂眸，許晥又倒了杯茶轉到他面前，“其實我對你沒什麼好感，但是我妹妹不知道怎麼就鬼迷心竅了，不過我發現你确實也是塊好料子，有的機會沒有就沒有了，方先生是聰明人。”

方璟看着茶，笑了笑，隻是笑意不達眼底，“謝謝，不必了。”

許晥手指在桌上輕敲幾下，又突兀的轉了話題，“你喜歡沈戀？”

方璟立時擡眼，許晥也正看着他，看方璟的反應，他笑了，“還真是真的，我還以為他們胡說的。”

方璟不說話，許晥道：“你喜歡她沒什麼問題，但是你應該知道，以她的家世，她不可能會選你。”

方璟沒接話，但是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

許晥看着他的動作，又道：“不是我故意唱衰，隻是人應該有點自知之明。”

方璟嘴裡有淡淡的苦味，許晥還要說話，方璟放下茶杯，“那就等她不要我的那天。”

九點不到，方璟跟許晥一起從二樓下來，剛下到最後幾個台階，門口有人推門進來。

方璟擡頭看過去，先跟申雲霆對上視線，随後看到他身後進來的沈戀還有沈戀身邊的一個外國女人。

申雲霆推着門，讓兩人進來，才松了手。

沈戀嘴裡說着法語，女人挽着她的手，三人一起往樓上走，臉上都有笑。

許晥腳步慢了點，轉頭看方璟。

沈戀這時擡頭，看到方璟，她愣了愣，又看到他身邊的許晥，她面上笑容有片刻停頓，許晥先笑着開口打招呼，“好巧。”

沈戀微笑點頭，随後繼續跟奧妮說着話上樓，申雲霆跟在兩人後面，分别對方璟和許晥點點頭，跟了上去。

許晥和方璟往外走，許晥低聲道：“那個男的，你認識嗎？”

“不認識。”

“海城申家的人，也是跟你一樣自己出去闖，不過不同的是，人家背後有家裡支持。”許晥轉頭，“我的意思是，有些地方你融不進，除非對方主動接納你。”

方璟推開門，涼風一下吹過來，他不避不閃，往自己車邊走，隻是道：“謝謝，不送。”

許晥停在原地，微笑，“我等你的消息。”

方璟頭也沒回，坐上車。

許晥看着他開車離開，才也上車離開。

方璟開車在路上繞了一圈，最後把車停在了一個路口。

他下車走進去，沒多久進了一家面館，同樣的角落，他吃了同樣的面，再次被辣到，他喝了之前沈戀幫他要的喝的，把辣味壓下去。

一口氣把面吃完，方璟付賬離開。

餐廳二樓，沈戀手機震動，她拿出來看，

方璟：【我在門口等你，不用着急。】

沈戀打字回複，【我會很晚。】

【沒關系。】

【好，你可以先睡一會，我下來去找你。】

【好。】

回複完，沈戀收起手機，跟奧妮和申雲霆繼續吃飯聊天，奧妮是剛從法國飛過來的，她跟申雲霆一起去接她，又來吃飯，所以比較晚。

中間奧妮出去接了通電話，包間裡隻剩下申雲霆和沈戀，申雲霆轉了下桌子，說：“這道菜是招牌，你可以嘗嘗。”

沈戀道謝，夾了一口。

申雲霆也吃了一口，然後轉頭，像是随口問了句：“之前來接你的那個男生是你男朋友嗎？”

沈戀嚼動的動作微微停頓，咽下後她彎唇點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