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這條帖子,才真的松了口氣。
原來隻是推測,但現在有了事實依據,足以證實——羅洌的個人形象,已經與臨淓水族館這一品牌解綁。
他終于自由了。
羅洌接過她的手機,往下翻了翻評論——
“你們到底看上他啥啊(捂臉)。我去臨淓的時候見過他,他直播時已經算冷淡了,現實中更是冷得我趕快裹緊羽絨服。”
“我也見過。那天我和他擦肩而過,拉住他問了一條魚的名字怎麼讀。他雖然答了,但服務确實沒法說熱情,讓人根本沒法開口繼續問……”
“他也就臉好看吧,一看就是死直男,談戀愛我才不找這種人。”
詹羽瑩在一旁伸着腦袋看着,臉色越來越詭異:“他們跟你隻是點頭之交,不了解你是正常的。”
但羅洌笑了:“沒事,我也不需要那麼多人了解我。”
然後把手機正着遞給她:“這下你可以放心了。隻要我不違法亂紀,就不會影響臨淓的企業形象。”
詹羽瑩又往下扒拉了幾條,發現也有和帖主持相似意見的人,但數量很少,而且已然被其他網友意見淹沒。
很快,她又開始擔憂:“她發帖時間是下午兩點多。都過了好幾個小時,她竟然還這麼執着……那她豈不是有可能再來?”
但這回,羅洌沒有附和她的災難幻想:“她發了帖,就是想得到支持,但大部分網友都在指責她的不對,她也該消停了。”
他遞給詹羽瑩一塊鳳梨酥:“更何況,她還沒說自己搶你包的事。要是這事暴露,輿論就更一邊倒了。”
詹羽瑩緩緩接過。
她突然注意到,自從上午那事發生,羅洌就隻投喂她别的甜食,她自己也下意識沒再拿鳳梨酥。
“那是她的錯,沒道理讓你接受懲罰。”
羅洌壓着劍眉,黑亮的眼睛直直盯着詹羽瑩。
她垂眸凝視手上的鳳梨酥,輕輕捏了一下,腦中浮現出羅洌精心制作的場景,不由地勾起嘴角:“對,美食無過錯。”
嗯,還是以往的味道。
溫暖的味道。
羅洌見她克服了心理障礙,也終于舒展開五官:“下次還給你做。”
詹羽瑩剛想客套,又想起他說過做點心是個人愛好,是吃不完才送的。
如果這時候拒絕反而會顯得自己自作多情。
“嗯。”
她微笑點點頭。
“那商量一下吧,”羅洌話鋒一轉,“是你來我家,還是我住你家。”
-
“哎呦,哎呦哎呦。”
三天後的一早,許豪一臉八卦相,從館内直接出來迎接詹羽瑩和羅洌:“你們怎麼開一輛車來啊?”
一切都要從兩天前說起。
怪人事變後,羅洌成為了詹羽瑩的保镖——不帶任何玩笑和誇張意義。
他希望和詹羽瑩寸步不離,但詹羽瑩沒法接受孤男寡女共處同一屋檐。
所以他退而求其次,堅持開車接送她上下學和上下班。
最後詹羽瑩看不過去他這麼浪費時間和油費,答應了他的同居要求。
當天,羅洌就拿着收拾好的行李,入住了詹羽瑩的小窩。
“你問他。”
詹羽瑩一臉苦相。
而羅洌滿面春風:“當合夥人的保镖。”
許豪接着揶揄:“她給你多少啊?”
羅洌灑脫一笑:“幫我消化多做的點心。”
許豪罵了一聲:“其實我也挺需要保護的……”
“滾。”
羅洌和詹羽瑩異口同聲。
但羅洌是反對和許豪同居,詹羽瑩抵觸點心被分走。
“行行行,我滾。”
許豪挑着高眉,哼着小曲喂食去了。
“我都答應你一起住了,你能不能别跟我去學校了?人那麼多,不會有事的。”
詹羽瑩脫下羽絨服,換上工作外套。
“萬一學生裡有那種人,怎麼辦?”
羅洌的擔心不無道理。
那天的怪人發了帖子後,不乏有人陸續出來冒泡,誇贊詹羽瑩的業務能力和服務水平,說有沒有她解說,完全是兩種遊覽體驗。
再加上那怪人隔了一天又發了一個帖子,雖然還是在宣洩“自以為被騙”的情緒,但這次話題的矛頭對準了詹羽瑩。
盡管大部分評論都在說帖主的想法有問題,但那位前來鬧事的帖主,又何嘗不是“極少數”?
“她是沖着你來的,然後意外波及到了我。”
詹羽瑩之前從羅洌口中得知了怪人事變前一晚,羅洌被怪人敲車門的事:“如果那天早上,我不提及你,她也頂多無視我。”
“不管那些人什麼初衷,從結果來看,還是影響你了。”
羅洌也迅速換上工作服:“咱們兩個現在就是一條線上的螞蚱,互相保護是義務。”
盡管目前隻有他單方面保護對方。
他拿起詹羽瑩櫃子裡的防狼噴霧,和一堆甜食一起塞進了她的左右口袋。
“哎你……”
詹羽瑩下意識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