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沒有遊客的這些日子,遊客路線的維護省了不少功夫。
但館内的小家夥們,仍需要精心伺候。
“淘淘鬧鬧,開飯啦。”
詹羽瑩換好膠皮靴,一邊喂食一邊觀察兩隻小水獺的健康狀況:“你們爸爸年後就回來了,再堅持一天。”
淘淘鬧鬧對詹羽瑩和羅洌,總是比對許豪要冷淡一些,畢竟後者才是把它們從小照顧大的人。
而羅洌清理着水獺館,把雜活全包了。
“對了!”詹羽瑩猛然驚醒,但為了不吓到小水獺,拼命壓低聲音,“你不是說從濱海給我調來幫手嗎?什麼時候來。”
羅洌在水獺館的對角線掃着垃圾:“這是濱海安排的。當時我表達了對臨淓人手不足的顧慮,然後他們答應派人來幫忙。”
詹羽瑩對老東家的業務水平當然信得過,但凡事總有萬一:“他們應該不會派個小白來吧?你不在,我可沒工夫帶新人。”
“這你放心,”羅洌打消她的顧慮,“他們說了,給咱們派絕對合适的人,而且今天就到。”
詹羽瑩了然。
就在此時,淘淘吃着小魚,視線突然固定在亞克力幕牆方向。
詹羽瑩視線也随之轉動,然後倒吸一口涼氣:“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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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是你來?”
詹羽瑩和羅洌認真打掃完了水獺館,便以最快的速度換下飼養員的行頭,再披上員工外套——雖然此時臨淓并未開業,但他們早就習慣如此,更何況臨淓的員工外套質量不錯,舒适耐造,款式大方,頂多不太潮流罷了。
“因為隻有我有在臨淓工作的經曆。”
賈一陽被館内暖氣逼得拉開羽絨服。
詹羽瑩問道:“你不是海洋區經理嗎?你來了,那邊誰管?”
“韓館長和淡水區的經理幫襯着。”
賈一陽環視着館内生物,回答道。
詹羽瑩點了點頭:“看來有你沒你都一樣。”
賈一陽無語。
羅洌向前邁了一步,正好擋住詹羽瑩的一邊肩膀,一副明事理的模樣:“濱海辦事,我們放心。他們肯定會派既負責又有能力的人。”
然後不等賈一陽開口,就拍了一下詹羽瑩的肩膀:“帶他熟悉一下?”
賈一陽吐槽:“還用熟悉嗎?臨淓館内就這麼大,你加再多缸,也還是跟以前沒什麼區别。”
“是帶你熟悉東邊的擴建計劃。”
羅洌不急不緩地訂正道。
賈一陽一愣,然後一言不發,跟在二人身後。
大緻了解完後,賈一陽開口:“你們現在這麼點兒人,年後還要管新場館的工程,顧得過來嗎?”
詹羽瑩雲淡風輕:“關關難過關關過嘛。人手不足隻是暫時的,你要是願意,就讓你當經理。”
她明知道對方不可能答應。
賈一陽擠出了一個嫌棄的表情:“得了吧,濱海的待遇肯定比你們強多了。”
羅洌輕笑一聲:“這可說不定。知道今年臨淓員工的平均獎金有多少嗎?”
他比劃了一個數字。
賈一陽倒吸一口涼氣,然後鎮靜下來:“你們人少,說明不了什麼。東邊建設這麼花錢,你們今年還能不能像之前一樣,誰也說不準。”
“這不是還有你嗎?”詹羽瑩仰頭示意賈一陽,“有濱海水族館大名鼎鼎的海洋區經理在,臨淓今年豈不是如虎添翼?”
賈一陽讀出了其中的挖苦,撇嘴擺了擺頭:“得,這話題我不參與了。”
雖然賈一陽明天才正式上任,但詹羽瑩也沒讓他閑着,抓住每一個機會讓他當苦力。
不知是出于對曾經大放厥詞的愧疚,還是其他什麼原因,他雖然全程臭臉,卻特别配合。
臨閉館時,他接過羅洌給他的備用鑰匙,就道别走向了自己的小轎車。
剛拉開車門,就見詹羽瑩和羅洌一起上了一輛黑色SUV。
“這不是你的車吧?”
賈一陽向幾步遠處的詹羽瑩喊話。
詹羽瑩拉開車門的手一頓,扭頭回答:“是他的。”
賈一陽木讷地點了點頭:“那你們怎麼一起走,順路嗎?”
詹羽瑩搖了搖頭:“不是,我們住在一起。”
“啊?”
賈一陽嘴長得老大。
但詹羽瑩被早已坐進駕駛室的羅洌催促,也趕緊進來關上車門。
而賈一陽還愣在原地消化信息。
羅洌見他不走,便放下車窗玻璃:“還不走嗎?我得鎖鐵門。”
盡管羅洌已經給過他備用鑰匙——包括鐵門的遙控器。
“哦……好。”
賈一陽原地小幅踱步了一下,然後飛速鑽進駕駛室,啟動車輛。
目送着他的銀色小轎車駛出臨淓,羅洌也踩油門跟上。
“你剛剛說,這是誰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