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姜姜第一次體會到了所謂生理意義上的精神糕巢。
但……這種沒有任何心理建設下的草草洩身讓她覺得好想先一個人冷靜一下。
季硯欽見她呆滞,雙手捋了捋她汗濕的鬓角,指尖帶出縷銀絲,笑意漸濃。
看着對方那雙藏不住奸笑的眼睛,越來越看不爽。
宋姜姜抄起牆根竹竿就要打,滿巷子都是叮叮咣咣的動靜:“你竟敢耍我!”
季硯欽演都不演了,一臉蕩漾:“哪有?你不喜歡嗎?”
。。。宋姜姜無言以對。。。
“以後我們拔剩下的釘子也這樣好不好?嗯?好不好?”太欠了,誰能忍?。!宋姜姜聞言,剛壓下去的火氣又上來了。
正要罵出聲,巷子外忽然傳來瓦片碎裂聲,季硯欽立刻攬着她往陰影深處藏了藏。
等動靜微小了些,他小聲說:“張全那老東西放冷箭時倒蠢,追人時怎麼跟瞎貓似的?”
“閉嘴吧你!”宋姜姜踹他小腿,被汗浸透的碎發貼在腮邊:“手拿開!熱死了!”
“我要回去洗澡!”她用力甩開季硯欽的手。
“剛才是誰蹭我一身口水?”季硯欽故意往她耳邊吹氣,看着那抹紅暈瞬間從她耳尖漫到鎖骨,他嘴角翹得老高。
真好逗。
好喜歡。
他從背後抱住宋姜姜,手臂橫過她腰際,臉貼在她頭頂,下颚壓得她發髻歪斜。
季硯欽的胸膛貼上來時,宋姜姜正盯着青磚縫裡半死的螞蟻。
“熱!”這人又來了,真的有分離焦慮是吧!
宋姜姜梗着脖子往前掙,後腦勺蹭過他汗津津的頸窩。
細密的汗珠順着相貼的皮膚往下滑,宋姜姜感覺後背布料快被兩人的體溫烤化。
那種奇異的感覺又來了。
遠處傳來急促腳步聲,季硯欽忽然正經起來,驟然收緊臂彎。
賣饴糖的梆子恰在此時敲響,驚飛了檐角偷窺的麻雀。
季硯欽踉跄着撞翻竹筐,青棗滾了滿地。
他攥住宋姜姜手腕借力,指尖白得能看見血管:“判官筆拿來。”
“又要做什麼?”宋姜姜反手将筆塞進他掌心,筆尖觸地瞬間突然劇烈顫動,她愣了愣,“你怎麼回事?”
“都怪你。”季硯欽扯了扯嘴角。
“什麼?”
“剛剛和你太爽了……害我靈力漏得比茶樓說書人嘴還快。”沒等宋姜姜發作,他就癱靠在背後的牆上了。
宋姜姜拽過他胳膊往肩上一架:“讓你耍我!”
“這不正合你意?”季硯欽喘着氣笑,汗濕的鬓角蹭過她耳垂,“剛剛誰對我喊打喊殺的……當心!"
他推着宋姜姜的後腰往左一閃。
破空聲擦着宋姜姜發梢掠過,幾枚鐵蒺藜釘進對面磚牆。
張全的破鑼嗓子從巷口傳來:“季公子這障眼法使得妙啊!”
宋姜姜反手抽出腰間璇玑針甩出去,巷口頓時響起罵娘聲:“萬年不見學陰了!”
眼見形勢不對,季硯欽身體狀況也不太妙。
“抓緊!”她抄起牆邊竹掃帚往地上一撐,借着巧勁騰空躍上屋脊。
季硯欽被她拽得一個歪歪扭扭,溫熱鼻息噴在她頸後:“宋大修複師好有安全感。”
“再貧嘴把你扔下去!”她剛要提速,忽覺肩頭一沉。季硯欽的手正死死扣住她手臂,臉色虛白,指節發青。
瓦片嘩啦作響,五六個黑衣人包抄過來,看身形就實力不一般。
宋姜姜旋身将季硯欽護在身後,璇玑針在掌心轉出寒光。
季硯欽外洩的靈力過重,不能跟他們硬抗。
她眼睛一轉。判官筆在青石闆上拖出歪斜的符咒。
紙鶴剛騰空就栽進牆另一側馄饨攤的湯鍋,濺起的熱湯燙得攤主直跳腳。
張全的靴子踩住判官筆末端:“小娘子這禦物術跟誰學的?”他陰恻恻地笑,袖口突然竄出鐵鍊纏住宋姜姜腳踝,“不如……”
話沒說完就被璇玑針紮了滿嘴。
瓦片在腳下噼啪碎裂,季硯欽突然把她往懷裡帶:“低頭!”
箭雨擦着發髻飛過,割斷她系發絲縧。
季硯欽蒼白的臉近在咫尺,宋姜姜瞥見他鎖骨下一團黑霧,璇玑針在她掌心轉出殘影,準備和張全硬剛。
忽然,有黑影撲向季硯欽後背,她本能地旋身去擋。
鐵鈎刺入右肩時居然不覺得疼,隻有季硯欽驟然豎立的瞳孔格外清晰。
季硯欽指尖青光暴漲:“誰讓你替我擋了?”
“跟你學的!”宋姜姜咬牙拔出鐵鈎反手擲出,聽見張全的慘叫時竟有些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