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要給自己立flag,因為我,佐倉伴子,在周一的美妙早晨,聽到可以成功跳級消息的同時,需要站在全校面前念檢讨。
今天的太陽很大,站在陽光下暴曬的話,不出三十分鐘就會大汗淋漓。
啊……隕石怎麼還不撞地球?
站在演講台上,我看見古森元也正在幸災樂禍地笑。
于是我繼續搜尋,佐久早聖臣的眼裡也隐約有笑意,可是皺着的眉頭很好的掩蓋了這點笑。
我再次擡頭看天。
退一萬步講,地球就不能莫名其妙爆炸嗎?
“各位早上好,我是一年級的佐倉伴子,在此發表我對上周五于食堂内正當防衛的反思。”
“首先,我有悔。我後悔為了躲避高峰期而晚幾分鐘去食堂,導緻鹹豬手得逞,沒有在事發前就阻止。”
此言一出,底下傳來喧嘩聲,剛發表完正經反思且喜提處分休學的鹹豬手想沖上台,被周圍的人攔住了。
我擡手輕飄飄下壓,勾起嘴角。
“其次,我有錯。我錯在不該沖動,應該在制裁鹹豬手前錄像,讓大家都知道他是怎樣惡心的人渣。”
“最後,希望大家遇到這種事冷靜處理,不要仗着自己有點本事就和我一樣直接……正當防衛,第一時間去找老師。”
“以上就是我的反思,感謝傾聽。”
下台後,全校發出雷鳴般的掌聲,鹹豬手的臉青一陣紫一陣。
人不要立flag,比方說這件事之後,我預想的平靜的高中生涯徹底腰斬。
最後全部被我的代言人夜久烨和借來的代言人古森元也勸回去了,平凡再次擁抱我。
“感謝你,古森學長,這個是謝禮。”
我送給他一套消毒用品,酒精噴霧、消毒濕巾、幹紙巾、次氯酸噴霧。
古森元也笑着收下了,“你和小臣用的是一個牌子诶,這難道是潔癖間的心有靈犀嗎?”
我:“這就是潔癖之間的羁絆吧!”
對外,我的形象從“陰沉潔癖”變成了“能打的正義陰沉潔癖”,聽說有人組建了粉絲後援會。
我無言以對,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算了,就這樣吧。
這件事我千瞞萬瞞,瞞過了我不着家的父母,卻沒瞞過阿北。
我以為自己已經很謹慎了,聯系隻用電話和短信,彙報的日常也很有邏輯,甚至在我的不懈請求之下,老師也沒有告訴我家長。
所以能理解周二放學我在辦公室看見北信介的時候,那種震驚到仿佛看見恐龍複活般的心情嗎?
哪裡出了差錯?
好在傷口已經好全了,隻有淺淺的痕迹。
我幾乎是挪着過去的。
“阿北,我錯了。”
萬事不妙先認錯,主打一個态度正确。
班主任揶揄地看了我一眼。
我知道了,出現了叛徒!班主任,我那麼信任你!怎麼能打聯系人的電話呢?!
是的,我的家長聯系電話那一欄,填的是北信介的号碼。
北信介看了我一眼,起身對老師道别。
!
完蛋,阿北沒有第一時間拍拍我的腦袋,他超級生氣!
我心中的小人已經在咬手帕哭泣了。
“阿北……我錯了,你别生氣。”
我扯扯走在前面的北信介的衣擺,像隻落水小狗一樣擺出可憐的表情。
深知我脾性的北信介已然免疫這招示弱攻擊,他連表情都沒什麼變化。
“回家再說。”
一路上我都不敢說話,在門口遇見古森元也和佐久早聖臣的時候連招呼都不敢打,隻能用眼神瘋狂示意。
北信介突然停下來,面向古森元也和佐久早聖臣,話卻對着我說。
“你認識的話就打個招呼吧。”
我:“好、好的!”
于是我馬不停蹄地跑過去,三言兩語解釋我悲慘的無光的未來。
“一定要活下來啊,佐倉。”古森元也語氣沉重地說。
我:“我會努力的,古森。”
然後我看向佐久早聖臣,等着他說告别的話。
佐久早聖臣:“……同上。”
……同上是什麼鬼啊!
我對佐久早聖臣點點頭,眼底滿是堅毅,背影透露着蕭條。
“結束了嗎?”北信介說。
我:“嗯,打過招呼了。”
希望現在來個冰河世紀把我凍死,或者突然出現時空裂縫讓我掉進去,反正不要什麼都沒有讓我面對生氣的北信介啊!
……還是回家了。
北信介和我一起對鞋櫃上奶奶的的照片說:“我回來了。”
打開冰箱,裡面是排列整齊的蔬菜和肉類。北信介滿意點頭。
“阿北,還沒恭喜你春高比賽勝利呢,我當時在上課都沒辦法看現場,太可惜了!”
北信介點點頭,“謝謝,伴子已經祝賀過了。”
“那、那個IH也要加油哦,我到時候一定請假去看!”
“跳級到二年級,學業比較重要,沒時間的話不用勉強自己。”
北信介把菜下鍋炒。
看着被逐漸炒蔫的青菜,我不由自主地吞咽口水,代入了菜的結局。
我:“怎麼會勉強呢!阿北的事永遠排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