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闼山來得比我們早,古森和佐久早離開的時候,過來跟我打了個招呼。
我喊住要離開的佐久早,把裝着三個布丁的塑料袋給他。
佐久早不明白為什麼,沒有接。
我說:“補償,我從傻子那裡騙來的。”
他接過,口罩下應該是一個笑臉吧?
宮侑怒氣沖沖,意識到被騙,勢要找我決一死戰。
我才不和他決鬥,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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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闼山在半決賽時對上稻荷崎,今年IH最終以井闼山第二、稻荷崎第三結束。
九月份來臨,開學了。
我看着門口的班牌,露出一個滿意的笑。
二年級3班,佐久早在的班級。
我就說今早的聖杯不是毫無緣由,瞧瞧,這就是被神明祝福的一天!
班主任喊我進去,我拉拉口罩,把眼神調整到冷酷無情,開始了簡短的高冷的介紹。
“佐倉伴子,請多指教。”
哼哼酷斃了好嗎。都别挨我,我隻和佐久早一個人好!
底下的人開始小聲讨論,紛紛看向佐久早,露出我不解的目光。
因為佐久早潔癖,所以他是單人桌,老師在佐久早後面給我安了一個位置,讓我看不見黑闆的話自己和佐久早換一下。
我悄咪咪問佐久早:“他們為什麼看你啊?”
然後我聽到大家集體倒吸冷氣。
?
小姐姐,這素在?
佐久早沒有理會,往後靠近我說:“不知道。”
好吧。
我繼續擦桌子,發現沒有一絲灰塵,不由得感到高興。
我小聲感歎:“真好,桌子很幹淨。”
前座的佐久早應該是笑了一下,因為他的口罩鼓動,眼睛也彎了一點點。
看到了什麼好笑的嗎?可是他看的那一頁是實驗步驟啊。
不解。
老師開始講課,隔壁列的小紙條傳得火熱。
我本該不加入這場秘密行動的,但奈何紙條君似乎移情别戀于我,不僅無視折痕的向我展示它的内裡,就連風也無法讓它離去。
我清白啊!臣妾自入宮以來,雙手幹幹淨淨,隻與筆妃、書妃交好,從未偷腥。如若不信,大可去問宮廷守衛!臣妾清清白白,這字不知為何偏偏纏着臣妾!
紙條君,你說話啊。你說“真的假的?”“那可是佐久早诶!”“有私情?”是什麼意思啊?
我是不明白的,但這紙條也不好再傳回去。所以我隔着紙巾團巴團巴,把紙條君丢進了垃圾袋。
隔壁列的二人渾身一抖,好像我做了什麼殺雞儆猴的事一般。
随便吧,我要聽課。
起初,人們以為這隻是普通的一節課……直到我發現我們班主任是英語老師啊!
在我的印象裡,英語老師可能是嚴厲的中年魅力女性,可能是活潑的年輕畢業生,可能是家裡不缺錢純混工資的心善大小姐……怎麼也不該是地中海禦宅族大叔。
不管誰來教,我的英語都跟死了一樣,毫無波瀾,無論題目是難還是簡單,永遠穩定在41分。比及格多一分。
一旦我認真學英語,永遠會陷入三十分鐘内秒睡定律。
規則一,不要在清醒的時候看英語。
當我認真聽班主任講了大半節他以前的求學經曆和勵志人生時,我壓根沒發現這是位英語老師,甚至在心裡為他配樂一首——勇敢~勇敢~我的!朋友——!
“曾經我參加一場會議,會議上都是些教育領域的專家,市教研員問了一個問題。”
“他說,要怎麼樣才能讓學生自發的學習?”
“我當時初入職場,坐在外圍聽前面的人發言。有的老師認為要調取學生的積極性和主觀能動性,讓他們自發喜歡上英語。我覺得這都是大空話。”
“教研員沒有點評,又問我們,知道開心的英文是什麼嗎?”
“我當時在心裡羅列了許多,happy、joyful、pleasant、glad、delighted……”
班主任敲敲黑闆,“好的,記下來,開心的英文有這些。”
聽到這我都懵了。不是老班,超長前搖怎麼防啊。
腦子好癢,感覺要長腦子了。
我捂着腦袋在後面小幅度掙紮,不管怎麼努力也無濟于事。因為一提到“開心”兩個字,我的腦袋會自動冒出“happy、joyful、pleasant、glad、delighted”。
恍若發現交往三年都準備談婚論嫁的溫柔賢惠女友其實是男人的那種無力。
“可惡啊,竟然是這種招數嗎。有意思。”
我說的很小聲,但佐久早的笑聲讓我以為我說的很大聲。
他聽力這麼好嗎?
沒事,反正平常聊天的時候他經常聽我一些中二發言,已經免疫了。
我再次看向講台上的班主任。他侃侃而談,遊刃有餘,黑框方形眼鏡似乎會反光,皮帶下束縛着的大肚腩也成了僞裝的一部分。
這個老師,說不定真的能消滅規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