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晚飯,佐久早來我家給我補習。
我實在是累了,自己喜歡的影片穿插着知識點,有種美味小蛋糕裡加了芥末的感覺。沒辦法徹底舍棄,吃得也不開心。
唉。
視線掃到不遠處的布袋子,忽然就有動力了。
佐久早疑惑地看了我一眼,不明白為什麼我突然就打起動力了。
我神秘一笑,催促他快點開始補習。
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佐久早覺得今天有些詭異。
因為佐倉不僅不找各種借口拖時間,反而催他快點補習。
佐久早看向外面的天。
彎月高垂,流雲淺薄,星芒稀少,難見飛鳥過街,樹影巍然不動。
也沒有天生異象。
然後他捕捉到佐倉頻繁變化的視線,在看到那個熟悉的布袋後,發現了真相。
原來是想着給他戴電動耳朵和尾巴。
想到這裡,他不免有些害羞,臉頰染上薄紅。
哇哦。我當然是要狠狠調侃。
于是我笑嘻嘻湊過去,“佐久早,你害羞了呀?”
佐久早很久很久才有動作,他什麼也沒說,鎮定地打開電視,面上依然挂着淡淡的粉色。
嘻嘻,好玩。
他面色薄紅,眼裡斂着水光,那雙黑眸像是波光粼粼的水面。
真是難得看見這樣的佐久早,我的手不自覺摸上手機,飛快的打開錄像。
佐久早對視線和鏡頭很敏感,他幾乎是第一時間看過來,伸手要搶我的手機。
我往後仰着躲開,雖然反應速度沒他快,但我飛速停止錄制,把手機鎖屏。
佐久早看着手中黑屏的手機,抿着唇。
我悠哉悠哉端起一杯水喝,面上是得意的笑。
哼哼,小小佐久早,是鬥不過老夫的。快哉快哉,我應在江湖悠悠~
他把手機氣鼓鼓放在自己的口袋,催促我打開筆記本。
整個補習過程我都非常愉快,很快一部電影就到了尾聲。
我沒有出聲催促,但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盯着佐久早,其中意味很明顯。
佐久早别開頭,慢吞吞拿起袋子。
我就着他打開的口子,從裡面拿出期待已久的道具,然後在他震驚的目光下親手戴在他頭上,并迅速開啟開關。
佐久早眼裡的震驚還未褪去,我已經摸上尾巴,也要給他戴。
尾巴是用腰帶固定的,在我“刺啦”一聲分離魔術貼時,佐久早慌張地奪過尾巴,沉默着給自己戴上。
嘻嘻,可愛。
半圓形的耳朵規律性扭動,看着就軟乎乎的很好摸。尾巴也圓圓的,左右晃動着。
特别是佐久早微微低頭,滿臉半推半就的羞澀。
這不是going是什麼?!這不是going是什麼?!這不是going是什麼?!這不是going是什麼?!這不是going是什麼?!這不是going是什麼?!這不是going是什麼?!這不是going是什麼?!這不是going是什麼?!
沒有人能抵住這種誘惑!沒有人!
我可不是正人君子!
于是罪惡的手緩緩擡起,伸向吸引我的耳朵。
在半路就被攔截。
手腕上的手溫度有些高,指腹是粗粝的繭,内側的軟肉似乎被摩挲了一下,癢覺讓我下意識縮手。
但禁锢的力道更大了。
我看向佐久早,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他率先垂眸,“……不可以摸。”
什……什麼!
隻能看不能摸是什麼苦日子!
于是我立馬軟下态度,哀求着說:“拜托了佐久早,讓我摸摸吧,這是我一生一次的請求。”
佐久早不為所動,甚至别開了臉。
“佐久早,如果摸不到的話我這輩子都不會開心的。”
“你忍心看到我郁郁寡歡一輩子嗎?”
“如果摸不到的話,我的美德、我的理智、我的幸福、我的未來全部都會消失的。”
佐久早低聲說:“那、就摸一下。”
嘻嘻。
于是我小心試探,摸了一下、兩下、三下……然後又被抓住手腕了。
哭QAQ
佐久早對我的盯盯大法無可奈何,歎氣,松開桎梏,“最後一下。”
然後我又摸了好幾下。
開心之餘,我悄悄摸進他的口袋,指尖傳來熟悉的手感。
慢慢慢慢慢慢往外拿……然後一隻手覆上我的手背,阻止了我的行為。
我這才發現,佐久早的臉不知何時染上紅色,在他白皙的皮膚上更為顯眼。
黑眸水色一片,蓄了更多晶瑩剔透的淚水,淚水折射着溫暖的室内光,清透的黑瞳裡倒映着我的面龐。
那雙眼睛看向我,莫名帶些委屈的意味。
佐久早的唇也很潤,淡淡的櫻粉色。唇形也很好看,看上去Q彈水嫩。
好奇怪。心髒跳得好快。
十月的夜晚起了柔風,掀起窗簾,透過敞開的窗戶進入室内。月光融化在他的眼裡,像是一片蕩漾的月光海。
我忽然想到猴子撈月的故事。
以前隻覺得明知結果還要去試的猴子很笨,一一葬送了生命。後來長大了些,有了新的解讀,隻覺得敬佩為了理想不顧一切的浪漫主義者。
而現在,我看着佐久早的眼睛,忽然共情了撈月的猴子。
如果是我,為了那一彎夢幻的、觸手可及的月亮,也會去試一試觸碰。
電話鈴聲忽然響起,佐久早猛然拉開距離,我愣在原地,手還留在他的口袋,被他的手扣着。
佐久早松開手,讓我拿出手機接電話。
我眨眨眼,還有些沒回神。
是阿北的電話。
今晚忘記給阿北發消息報平安了。
“阿北,抱歉呀,我忘記了。”
“嗯嗯,今天學園祭嘛。”
“好玩哦,可惜阿北沒辦法來。”
“我知道啦,要訓練嘛。”
“嗯嗯,晚安!”
挂斷電話,佐久早已經取下道具,收拾好資料,準備離開。
我有些可惜沒能記錄下來,但還是揚起笑和他道别。
誰也沒提剛剛奇怪的氛圍。
**
十月的月考即将來臨,這是檢驗佐久早補習成果的重大時刻。
坐在考場上,心中難免緊張。
不過字母沒有像以前一樣跳舞,我定定心神,專心答題。
佐久早在我隔壁考場,我一出來就看見他了,和他點頭算作打招呼。
畢竟在學校,我的人設還是在的。
兩天後,成績下發。
笑死,根本沒敢在學校看,我怕當場發瘋。
所以成績單和試卷被塞在佐久早包裡,讓他回去再給我。
課間,班主任目帶慈愛地看着我,想和我說些什麼。
我心覺不對,立馬後退一步捂住耳朵,“老師,先别和我說成績的事。”
這位偶像宅英語老師認可地點點頭,離開了。
不懂,在欣慰什麼?
放學到家,第一件事是吃飯!
烨子約我周末出去釣魚。
是的,我很悲痛,烨子染上了釣魚。
高木也約我去玩,我思索了一番,直接把高木也拉去釣魚。
太好了,我是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