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欺騙小孩的事我做不到(認真臉)
“阿侑你啊,是在害怕嗎?”
宮侑咋咋呼呼地說了一大堆,像被踩中尾巴的貓,炸毛龇牙,最後累了,就閉上嘴不說話。
于是沉默蔓延。
我繼續寫題,等他開口。
佐久早在一旁,應該是聽着的,但我沒開免提,所以他大概猜不出來是在說什麼。
宮侑的聲音悶悶的,“大概吧。”
“但更多的是不理解,明明排球這麼有趣。”
我說:“阿侑,世界上不是……”
宮侑明白這個道理,他搶在我說完之前說:“不是所有人都喜歡排球,阿治也一樣,我知道的。”
我很想問他,既然知道那還在難過什麼?
但顯然現在不合時宜,而且我忽然想起自己也是這樣。
知道人有生離死别,那奶奶離世的時候,我在難過什麼呢?
不一樣的,知道和做到是兩碼事,更何況怎麼能不難過呢?
畢竟那是陪伴了很久很久,甚至以為能這樣一輩子過下去的人啊。
我問,“阿侑,你喜歡吃飯團嗎?”
阿侑說,喜歡,最喜歡金槍魚口味的。
我說,等阿治的店開業,你可以讓阿治給你做一百個飯團。
阿侑說,不止一百個,要阿治免費給他做一輩子飯團。
我笑着說,好啊,那就一輩子。
佐久早立馬看我,眼裡的疑惑濃郁,像是在問“什麼一輩子”。
我拍拍佐久早的胳膊,示意等下再跟他解釋。
宮侑絮絮叨叨說着平常的小事,然後終于想起來作業沒寫,挂斷電話。
佐久早從剛剛開始就盯着我,搞得我聽到好笑的事都不敢笑了。
“阿侑和阿治吵架了,然後我就讓阿侑吃一輩子阿治做的飯團,就這樣。”
很簡短,但大體是在的。
佐久早點點頭,繼續補習。
白色情人節很快到了,我收到了幾份回禮,因為情人節的時候我送出了一些義理巧克力。
當然,我不會做巧克力,所以是從超市買的,直接一大袋,想吃什麼口味自己挑,多的寄到兵庫給宮侑吃,反正宮侑愛吃甜的。
佐久早當時看了我好幾眼,欲言又止,又有點恨鐵不成鋼?
不是哥們,真把我當女兒養啊?
總之白色情人節的時候,我收到了一看就是超市買的巧克力回禮。為什麼我判斷是買的,因為當時這個款就在一個貨架上。
笑了,這何嘗不是一種默契。
但佐久早的回禮應該是自己做的,因為那天我去吃晚飯的時候,聞到了巧克力的香味。
當時我還偷偷去看了一眼,我記得蠻多的,應該不止他送出的那一點。
多的去哪兒了?還是做失敗重開了一次?
懶得想,反正不重要。
值得慶祝的是,烨子收到了本命巧克力,并果斷拒絕了追求者的表白。
烨子說:“男人隻會成為我考東大的阻礙。”
此番發言得到我和高木的點贊,紛紛表示:“學姐,以後發達了帶帶我呀。”
不值得慶祝的是,我收到了本命巧克力,果斷拒絕表白後被死纏爛打。
都已經五月份了,那個人還不死心,看見我就要陰陽怪氣一句。
然後我火力全開,瘋狂嘲諷。男生破防,指責道:“你嘴皮子這樣利索,看誰要你!”
嘴皮子利索?這不是誇我腦瓜靈活、說話有條理嗎。
這人看我笑了,估計以為我腦子有問題,氣沖沖地走了。
下午放學的時候,我在便利店外等佐久早出來,他去買醬油了。
然後一個被拽,眨眼間進了小巷子。
hello?有人在意嗎?我會點散打诶。
三下五除二解決,佐久早找到我的時候,我已經撣衣袖開始噴酒精了。
不過我的散打技術并沒有多好,隻是夠自保而已,所以臉上難免挂彩。
本來想露出一個沒什麼的笑來着,牽起的嘴角疼得我抽氣。
佐久早非但不安慰我,還給我一個腦瓜崩。
我跳起來說:“佐久早!我都這樣了你還打我!”
佐久早不語,隻是一味握拳生氣。
直到我看見他的眼睛,裡面不是指責,而是滿滿的擔憂和後怕,還有自責。
我小幅度地笑了笑,拍拍佐久早的肩膀,“沒事,我已經搞定啦,我們回家吧?”
他情緒看起來還是不太對,外溢的黑氣稍稍收斂,像是找到了罪魁禍首。
我知道是誰,而且有辦法讓他在學校混不下去。
于是我虛抱着佐久早,安慰地說:“沒事啦,我餓了,回家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