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下旨,命喬勝為安南将軍,前往安州,震懾邊境之國的聖旨傳下的時候,顧曦實打實地吓了一跳。
“怎麼會是喬勝呢?”顧曦喃喃道,而後叫來抱弦,“可有打聽到什麼消息?”
“前日太後娘娘傳喚了皇上,聽聞皇上就是從太後娘娘宮中出去,回到禦書房後便傳了喬将軍觐見,再然後便是下旨了,”抱弦悄聲禀告,“還有,今日下朝之後,陸将軍便進宮面聖了。”
“陸伯伯去見裴衡,應該就是為了這道聖旨。”顧曦雙手緊握,心道,陸伯伯這麼做,難道是發生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抱弦,你去禦書房那裡等着,陸伯伯出來了,你去問問是否有事。”
抱弦應聲退下,而後顧曦不做等待,把乘風叫進來,“今夜一事,可準備妥當?”
乘風拱手回答,“已經準備好了,公主莫要慌張,讓旁人瞧出不對勁。”
顧曦的目光便朝着窗外看了一眼,她又何嘗不知,這幾日,那個秀春一門心思地想要近旁伺候,都被執書給擋了回去,她怕皇祖母起疑,更是裝作一無所知。
她點點頭,“我知曉了,你先下去吧。”
乘風剛要走,顧曦又出聲,“等會。”
“殿下有事吩咐?”
“去盯着雲林宮,看是否有動靜。”
乘風意會,轉身退下。
抱弦和乘風都被自己派出去了,執書作為這芳華宮中的“大總管”,也是忙得腳不沾地,于是這個空子便被秀春鑽了,她端着茶進來,放在顧曦面前,“公主用茶。”
顧曦沒看見一般,擰着眉。
秀春便又說了一句,“公主可是有煩心事?”
顧曦便看了她一眼,道:“算了,與你也說不明白。”
“公主平日裡隻得執書抱弦二位姐姐伺候,奴婢比起二位姐姐,肯定不知公主心思,但若是公主願意信任奴婢,說不定奴婢以後也能跟二位姐姐一樣,為公主分憂呢。”
顧曦若有所思,而後展顔,“你說的也是,如今皇祖母已為本宮賜婚,想來以後出嫁,隻讓她們二人跟着也忙不過來的,先前執書倒是與我說過,你是個勤快的,如此,你便到本宮面前來伺候吧,若是得用,本宮也提你為一等宮女。”
秀春立即欣喜跪下,“奴婢謝過公主。”
“起來吧。”顧曦道。
秀春起身,又問:“那公主眼下,是為何事憂煩?”
“本宮不過是不解,陸明将軍先前與我父親一起出征撫南,這一次帶兵駐守撫南,為何派了喬勝呢。”
“這……,”秀春笑笑,“怪不得先前執書姐姐不讓奴婢進來伺候公主,原來奴婢真是無法為公主解憂。”
“這不怪你,”顧曦擺擺手,“以後你還是多來本宮面前伺候就行了。”
秀春自然應下。
一個時辰後,抱弦回來了,見秀春在裡面伺候,又見公主給自己使了個眼色,于是找了個借口支開她,才小聲向顧曦禀告,“奴婢見過陸将軍了,他說他并未查到喬将軍有何不妥,隻是心有不甘,才面見皇上,想讓皇上改變主意,隻是皇上不肯,他讓公主放心,若是有事,他定然會讓玉窈姑娘進宮來找公主的。”
入夜,芳華宮中一切照舊,執書守在寝殿門口,秀春端着東西就要走近,被執書止住,“這是什麼?”
“執書姐姐,今日公主說了,要奴婢以後多在她面前伺候,所以奴婢為公主端了水來,伺候公主歇息。”
執書便道:“公主方才已經淨手了,眼瞧着也歇下了,你還是明早再過來伺候公主吧。”
秀春以為執書故意為難,卻聽見執書道:“你的事情,公主今日也與我說過了,隻是你到公主面前伺候的次數不多,我也是擔心你沖了公主的忌諱,明日吧,你到公主面前伺候着,我也跟着,若是有什麼事情,我也能指點你一二。”
秀春見執書表情緩和,心中暗暗以為,自己真被公主接納了,此時哪裡還有不聽執書話的理由,微微福身便退下了。
寝殿中,顧曦自己吹滅了油燈,隻剩下一盞,而後便回到床上躺着。
太醫院,乘風照着方太醫口中所言,摸到了存放用藥記錄的地方,找到了慈甯宮那一架子,循着日子時辰找過去,卻發現,偏偏少了前年十月的記錄。
西側,窗戶輕輕響了一聲,顧曦立即睜開眼睛,望了過去,而後雙手撐着,直起身,見到模模糊糊一個人影,才悄聲開口,“乘風?”
“是我,殿下。”聽聞顧曦聲音,知道她沒睡着,乘風便迅速靠近,扯下遮臉的面罩。
“怎麼樣?”顧曦即刻問道。
乘風搖了搖頭,“沒找到。”
顧曦往他的方向挪了挪,皺眉,“沒找到,這是什麼意思?”
“我按着您還有方太醫所言,找到了存放太皇太後用藥記錄的地方,但是我翻遍了整個架子,每一年每一月的都有,但就是不見前年十月份的。”